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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立德的满文水平有多高?(5)

2016-07-31 11:10:09      参与评论()人

满文从行10至行14“umilame gūnimbi”止,是汉文独立引文“知进知退,《易》有明言,予实服膺弗敢忘,而每于用武之际,更切深思,定于志以合乎道”的译文。alimbaharakū umilame gūnimbi即《十全记》中的“更且深思”,深思对象是用兵“定于志以合乎道”,因之属于上面的一句。在欧立德的“满文本”中仅仅剩下不成句子的“umilame gūnimbi”两个词,剩下的全丢掉了。

行14剩下的语句加上行15,意思是:“有幸在五十七年之中,把武功十项全备”,也就是汉文中的“幸而五十七年之间,十全武功”,不是欧立德所译“在我(登基)57年间,幸有好运相伴,成就十全武功”的意思,尤其没有“好运相伴”之意。

满文里没有targalafi(targalambi)这个词,欧立德并未指出这个事实。该词应是dargalafi误写(两个字只差一个点);“dasan(政治)be(把)dargalafi(退职)”意即辞去政治,“归政”(举例来说,dargalaha amban意为“原品致仕大臣”,字面意思则是“退休大臣”)。欧立德将dasan be targalafi译为“若弃帝位”,全无根据。末句“夫复何言”满译本意译为geli ai gisurere babi sehe,并不是“此外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呢?”,没有“此外”这个意思。

如果欧立德能读懂满文的话,他应该会注意到这个词:jijungge nomun,也就是经书名《易经》,那么,他对文言文的标点可能会更准确些。

《乾隆帝》约有十二处运用或提到了满文词汇或语意,九处有误,这里讨论了八条,此外有一条关于大清国号(daicing gurun)的议论(78页),涉及满文、蒙古文知识和明清史,此处不作讨论。在本文列举的错误当中,前几条显示欧立德在基本的满文阅读能力方面存在欠缺,而有关满汉合璧《十全记》的最后两条,欧立德的译文则是脱离满文原文的“再创作”。由是观之,我们该如何看待欧立德关于清代中国的论断?更进一步的,美国新清史所宣称的“重视满文”以及基于满文史料的“满洲帝国”、“内亚史”研究,又意味着什么呢? ■

录入编辑: 朱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