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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尔尼卡》:拒绝“无色不欢”的空洞煽情(2)

2016-01-07 09:53:34  99艺术论坛 瑞特船长    参与评论()人

毕加索不要人们身临其境,去体会格尔尼卡人的痛苦,反而把人推远,他要避开煽情,同时又不让怒火熄灭在漠然之中。他把火的温度调到最低,让它们在画面背后安静地燃烧,他要让战乱同时散发出悲惨和神圣两种气质。那长着人眼的牛,那表情痛苦的马,俯冲下来的幽灵面孔,握紧断剑的手,仰天尖叫的脑袋,哭泣的女人———所有这些,都拉开了《格尔尼卡》同它所诞生的时代的距离。它描绘的这场杀戮,同稍微写实一点的同题材作品,例如马奈的《墨西哥皇帝马克西米利安的枪决》比较,你会觉得《格尔尼卡》是有序的。身为达达以后最杰出的现代派画家,毕加索是用一种非常传统的方式来组织画面中的恐怖图景的,混乱,随机,全面的、覆巢式的破坏,纯然属于现代的战争恐怖,被古典的、富有史诗意蕴的构图给肃正了,或者说,给“扭曲”了。

哭泣的女人,没有争议,是朵拉·马尔(毕加索的情人)的脸。如果你知道毕加索曾说过“女人是用于受苦的机器”,如果你知道他怎样对待朵拉·马尔和生命中的其他女人,你会不会觉得,《格尔尼卡》的伟大有点不纯粹了?看过与《格尔尼卡》同期的另一幅名作《哭泣的女人》,你会不会推想,朵拉·马尔在画家身边受了怎样的苦?他表现大屠杀所用的视觉语汇,都是一般的象征物,女人、孩子、眼睛、泪水、舌和嘴,他利用绘《格尔尼卡》的机会,操练自己个性中残忍一面。毕加索的所有作品,其实都是关于自己的,不管轰炸多么惨绝人寰,毕加索提起画笔,永远只在强大创作欲的驱动之下。

(责任编辑:刘畅 CC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