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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里的百年北京:帝都残照,流年碎影(2)

2016-03-16 09:13:49  文慧园路三号 奇爱博士    参与评论()人

中国电影资料馆所存的《总理奉安大典》并不是一部影片,而是一组影片:这当中既有当时环球公司等外国电影人拍摄的内容,也有大中华百合公司、北洋美术社等各民间公司拍摄的,组合起来便是一套堪称“镇馆之宝”的早期电影影像文物,历史价值极高,我曾在2009年的电影资料馆“世界视听遗产日”活动中选择了一段对公众放映。值得注意的是,孙中山遗体南迁后,他的肝脏标本还被保存在北京协和医院。抗战期间北京沦陷,孙中山肝脏标本先是被日本人抢走,后汪精卫派褚民谊赴京与日本人商洽索回。这个过程也被拍成了纪录片《国父灵脏奉移典礼》(1942),当中亦有对沦陷区时期北京城市的纪录。

相比纪录片,公众对故事片中的北京影像想必就熟悉多了。民国时期,中国电影的拍摄大本营在上海,上海是名副其实的电影城市。有关北京的故事片要少得多,但由于抗战胜利后,以原华北影业公司为基础,改建为国民党“中电三厂”,有不少故事片是在北京实景拍摄的。比如梅阡导演的《碧血千秋》(1948),当中就出现了圆明园大水法的遗迹,跟今天的圆明园公园相比已经差异很大;而《十三号凶宅》(1948)则是在今天西单西边大木仓胡同的郑亲王府(现为国家教育部)取景拍摄,著名女星白光一人在片中分饰四角,轰动一时,可惜这部影片今天没有保存下来。

到了解放初期,由于北京成为首都,政治文化中心的北迁使得中国电影题材也逐步从上海向北发散。这时期出现好几部以老舍小说、话剧作品改编的影片:著名电影人石挥的名作《我这一辈子》,徐昌霖的《方珍珠》和冼群的《龙须沟》。这三部作品,前两部实际都为上海的私营厂拍摄,仅仅在北京取景而已;《龙须沟》则是真正的国营北影厂出品的,而它的前身正是原来的“中电三厂”。自此以后,电影中的北京故事和北京景象已经越来越多,让人习以为常了。

 城市与电影的关系 “框取”亲切“溢出”疏离

关于城市与电影的关系,大约有两种。一种所谓“框取”关系,即选取城市的一个断片作为电影创作的背景。比如最近百老汇电影中心的“胡同儿影戏”主题展映,描述的大都是北京的胡同、大杂院文化和市民通俗故事,那曾经熟悉的京腔京韵,令人倍感温暖亲切,因为这一切已经距离今天人们的现代生活越来越远。王朔和冯小刚上世纪80年代以降的京味儿电影也基本属于这一类。

另外一种则是所谓“溢出”关系,即影像对于城市塑造超越了一般公众的惯常思维,而呈现跨地跨文化的杂糅性:上述《我这一辈子》、《方珍珠》就属于有北京味道的上海电影;香港导演张婉婷和大陆张元则分别拍摄了以摇滚乐队为主题的《北京乐与路》和《北京杂种》,电影以北京为对象,但气质让人感觉焕然一新;冯巩的《没事偷着乐》取材自刘恒创作的北京故事,但被移植到了天津,也是这种“溢出”效应的例子。

更不用说,近年好莱坞大片中或国际范儿十足(如《变4》)、或传统复古的北京形象(如《功夫梦》)。随着北京成为中国新的电影制作中心,随着好莱坞影片中国取景和跨国合拍制作的增多,可以想象,未来这种“溢出性”的北京影像将会越来越多。电影中的北京,也许会多一份光鲜多姿,同时,也不可避免地多一份陌生疏离。

(责任编辑:刘畅 CC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