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拉杰诺夫：这个大师特别牛还特别拽
帕拉杰诺夫：这个大师特别牛还特别拽
◎张晓东
为纪念俄罗斯卫国战争胜利71周年，俄罗斯电影周登陆北京，国内极少有机会看到的5部俄罗斯大师级电影来了。《士兵之父》、《吟游诗人》、《未完成的机械钢琴曲》、《白比姆黑耳朵》、《愿望树》将在5月3日至8日期间，在中国电影博物馆与影迷见面。
五一劳动节大游行，是苏联一项传统的集体主义色彩浓郁的活动。上世纪70年代的某一天，当吹吹打打的游行队伍经过基辅某栋居民楼时，一大波不明灰尘劈头盖脸，从天而降。楼上，一个男人正在起劲地刷、抖、掸地毯。他就是亚美尼亚大导演谢尔盖·帕拉杰诺夫。
“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
电影大师的朋友圈通常不像我们想象得那样喧嚣，但是往往出乎我们的意料。例如，塔尔科夫斯基很少看得上其他导演，苏联导演中，除了杜甫仁科、罗姆、科静采夫等几位前辈，同代导演只有被他讥讽的份儿。然而却有两个格鲁吉亚人是例外：一个是格鲁吉亚电影大师奥塔·伊奥谢里亚尼；另一位就是出生在格鲁吉亚的谢尔盖·帕拉杰诺夫。
帕拉杰诺夫一生只拍了四部剧情长片（分别是：《被遗忘的祖先的影子》、《石榴的颜色》、《色拉姆城堡的传说》以及《吟游诗人》），比塔尔科夫斯基还少三部。虽然作品很少，虽然每一部电影都很难懂，但我相信如果他活到数码时代，一定会刷爆朋友圈，秒杀各路“叔”、“老公”、“鲜肉”，因为他的人生，就是一个大写的、满血开挂的“传奇”，“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这一句用在他身上是再恰当不过了。
他是从做演员出道的，拥有高颜值，而且是像肖恩·康纳利一样帅到老。具体原因待考，他因为被指控“搞基”（其实这是一种毫无新意的“污名化”）被苏联当局投入监狱。虽然这个罪名今天或许会为他吸引大量粉丝（主要是他不仅长得帅，还有才），他却为此扎扎实实坐了几年大牢。不过大师绝非浪得虚名，他收集废电线的铜丝，利用自己的旧袜子，做了一个别致的花束（是的，他有极高的美术天赋），赠送给马雅可夫斯基的遗孀莉莉·布里克。虽然味道可疑，老太太却欣喜地接受了，并把“花束”插在马雅可夫斯基送她的花瓶里。帕拉杰诺夫的出狱，正和布里克的法国名人朋友圈的斡旋密切相关。不仅如此，大师在监狱里还收集牛奶瓶盖，发明了一套用钉子“注模刻花”的法子，制造起了“帕拉杰诺夫币”，上面刻着各种名人头像，后来其中的一个“币”流到意大利大导演费里尼的手里，他大为赞叹帕拉杰诺夫的造型天才，并据此浇注银质奖牌，作为里米尼电影节的奖章。
在一个恐同的环境中，用“已婚”还击并非没有说服力。而且帕拉杰诺夫的婚姻本身，要比电影更惨烈。他大学时代与一个叫尼嘉尔的鞑靼姑娘结婚，她没有征得父母同意。按照当地穆斯林传统，这实属大逆不道，必诛之而后快。女孩的父母严厉要求尼嘉尔离开这个年轻人，尼嘉尔果断拒绝了，并随丈夫改宗了东正教。结果是，她的族人认为她让整个家族蒙羞，派人将她推下有轨电车，惨死在车轮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