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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万里寻找ROSE(三)

  我一听就感觉她的话外的含意,我追问:"你见过哪些玩弄感情的男人,你说说,他是不是你以前的男友?还是现在的男友?你说!"
  "你别逼我好吗?你让我说完。"
  "你说吧。"
  "我与你在苏州扬州时,都不太了解,还有些陌生感。到的庐山,我觉得我自己开始了解你了,我就觉得自己不合适你。对我来说,不辞而别也是非常痛苦的事。那一封信写了三四遍,抄了两次才写好。你是知道我的心情的。我们不可能幸福地结合在一起,不可能。"
  "Rose,你这是拒绝我的借口。"
  "不是,如果我真是要拒绝你,我不会同意再单独见你,更不可能与你到鸣沙山来。我想了好久,即使我同意嫁给你,你也不会幸福,我再糊涂,这一点我是不会糊涂的。"
  我心如死灰,真恨命运不公,为什么我不能成为Rose第一个幸运者。我不知道怎么办,我现在找不到比她更让我爱的人。恨不得站在沙丘顶上,大喊大哭,把积压在心中这十多天的郁闷全部大喊大哭出来。
  "我想了好久,白朗,我没有爱你的本钱了。"她不再哭,眼中只是噙着泪,平静地说着,不由自主地摇着头,喃喃说:"没有了,没有了,真的。"
  谁都知道我的心情,天底下我最爱的人就在身边,我却无法再追溯到她完美与纯洁的时光里。我看一眼无边的沙丘,一棵象样的树也没有,我的心里无限苍凉,天地无限苍凉。这种咫尺天涯的感觉,比失去Rose还让我痛苦一万倍。
  她又流泪了,我潜伏着欲望在慢慢燃烧,理智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我不得能得她纯洁,我也得到她美丽的肉体。一种占有、填充的欲望在蕴酿、在激发。
  我此时与网上数字化的北狼合二为一,象一匹真正雄性的狼似的,野蛮地抱着她,吻她的脸与脖子。在Rose惊惶失措的时候,我控制不了自己,竟利索地掀开她的衣;我要完整地得到她,我已经无法忍受感情与肉体的双重阻隔。
  Rose受惊不少,她不再象在庐山那样委婉地提醒我。她两只纤手拚命地抓住我的一只手,压低声音边哭边喊:"白朗,白朗,你别这样,别这样,你会后悔的,不值得你这样,不值得。"
  这种凄悲的哭声越来越微弱,她双手的力量也越来越弱小,她这种无奈与柔弱的样子让我心碎又心疼。这种凄悲的哭声越来越微弱,她双手的力量也越来越弱小,她这种无奈与柔弱的样子让我心碎又心疼。
  心痛感觉的间隙里,理智很快又战胜了情欲。欲望象一片受到强大外力震动的透明的玻璃,立即破碎了。我的手从她的腰上移到她的胸部,她用力阻挡着我的双手,但我还是捉住了她那一对温情的兔子,她于是不再阻挡了。我把脸贴着,听着她的心跳,并用唇轻轻地碰碰她,吮吸她……我的孤独仿佛象忍了二十多年饥饿的感觉。
  她紧紧地抱着我的头,按在她的胸部上。她又流泪了。我抱着她就势从上面一齐滚了下来,滚到沙窝里。她仍在流泪。她说:"白朗,我想了很久,我够不上你的标准,我不适合你,所以你不能那样,我们分手吧。"
  我真听不得她这些话,心都溶化了。我的灵魂剧烈的动荡着,经过这一滚,她这一哭,极度贲张的欲望渐渐地消退,感觉身心疲惫。
  我抱着她,真想责问她,你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我知道她是为了什么,我没有问。她的双眼无限空洞。
  我平静一些后,她擦了一下眼泪说:"白朗,你现在觉得好些了么?"我点点头。
  她抚摸着我的脸说:"在庐山的时候,你有这样要求,我可能不会拒绝。可从那一晚后,才知道你是一个爱情完美主义者。我知道我真的没有爱你的本钱。你现在一时冲动,而我并不能与你结婚,将来你一想起与我接触过,你会后悔的,你会痛苦的,真的。就算我嫁给了你,你总会觉得我是不完美的,你会觉得不幸福,不公平,你一想起我不是自始到终都是你的,你将来会恨我的,你会恨我的,时间长了,你会不知不觉地表现你这种厌恶,那我会受不了的。我知道,你会要离婚的。"她加重最后几句话的语气。
  没有比她说的这些话更明白了,我知道她的心情,也明白自己在想什么。
  我说:"你别说了,别说了,我知道了, 我好难受,你别说了。"我几乎是在求她别再说了,她说的每一个字,就象一根根长针深深地刺入我的心脏。我的激情慢慢地消退,眼泪渐渐地在眼眶中涌动。她一只手抓着我的手,让我摸她激烈的心跳。
  我想像自己忍不住大哭该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吓着Rose?或许那才是发自灵魂的大嚎,是真男人的真性情,我还是大哭不出来。
  Rose哭过后,夜风不知什么时候吹干了她的眼泪。Rose擦一下泪痕说:"白朗,我的生日是1976年3月19日,我凡是要设密码地方,就用这几个数字,你会记住我的生日么?"
  我点点头说:"1976年3月19日,好,我记住了,我对数字的记忆极差,但一定会记住你的生日。"
  天风浩浩,沙鸣萧萧。我拥抱着她,吻着她。她微张着唇,暗示我的舌头深入她的唇中。我试探地进入,立即被温暖包围着,口津甜甜的。她微微的气息煽动着我欲望的炽情。
  我感到体内的血液象岩浆在奔流,心跳在加速,肉体在幻觉的隧道中飘飘然向纵深处滑行,双手微微有些颤抖。我也感觉她的呼吸在加快,面部有些温润。这种深入的亲吻让我兴奋到了极点。
  (此处略有删节)
  久久的销魂动魄的亲吻后,我悲欣交集,愣愣地看着她。
  我想是Rose是用另一种让我深入她体内的方式来安慰我,并象征性完成我们相爱的最后一个仪式。我的信念退守到最后一寸土地上了,也许这种坚守满足了自我安慰或自欺欺人的心理。为着一个我疯狂热爱的女人,我能做到的只能是坚守着这最后一寸土地,我仍然象一个最终没有全部丢弃阵地的英雄。
  Rose看着我发呆的样子,竟冲我笑了,这是我见到她各种动人的笑容中最凄美、最销魂的一笑。
  我们平静地躺着,望着天空。她问那个马建真会是我说的小说家的马建么?我说,我也不知道,反正他说他是马建,我也没有办法看他的身份证。她说,说不定他与马建同音,这个名字重名同音的一定很多,他也喜欢文学,索兴将错就错,反正晚上没事,对你进行一番居高临下的教育呢。我笑说也许吧,谁知道呢?就拿出采访机,把录下来的声音放给她听。Rose听得很认真。她的眼睛一直看着天,听完后喃喃地说,他看透了男人与女主人的心,真是一个孤独的奇人,象一个哲学家。
  这一夜,我们在鸣沙山度过,在痛苦与甜蜜交织的缠绵里,说了好多话,好象那时所有要说的话都说了。Rose说,即使我非常爱她,我们还是分开好,将来分开更痛苦;她说我还可以重新开始,以后就难了。Rose还说,我们永远是朋友,她会永远记得我。
  许多人分手是没有爱情,我们却是为了爱情而分手。这让我感到崇高而体面,可我的痛苦比任何方式的失恋都要沉痛得多,这一点Rose是知道的,所以她抱着我,流着泪,还不停地安慰我。
  次日上午她让我跟她同敦煌电视台的车一起回敦煌市,她们还到要阳关去拍摄一些镜头。我与他们的摄制组的人都见了面,他们对我很友好,留我吃了中饭。
  下午一起玩牌升级,玩点钱增加游戏兴趣。我与Rose作一对,打了几个小时,我与Rose老是升不上去,最后我们输了五十多元。Rose说她没有打好,由她出,我当然不同意。
  晚上他们请我一起吃饭,几乎没有人问我与Rose是什么关系,对我很友善,我觉得很欣慰,而且现在我也说不清与Rose是什么关系。摄制组有人说在苏州就知道我了,并简单地问了我一个人来西北的事。
  晚上玩升级到十二点多,我与Rose说话并不多,好象都把心思用在牌桌上。我不敢多看她,她凄丽的神情让我感到怜惜,她美丽的肉体又让我感到难以抗拒。
  最后我们又输了一百六十多元。Rose红着脸说,是她没有打好,我说我的水平更低,我有一半责任。我请大家去吃宵夜,大家都来了,结帐时,摄制组的负责人坚决不让我付款。
  明天他们要上路,他们请我一同去阳关。我想,既然要告别,就干脆地告别好了,不要再跟她去阳关了。好象阳关就象心灵中的关口一样,一出阳关,便非人间之世似的,我还不想走出这道世俗的关口。
  次日,我早早起来,赶到敦煌市的莫高窟大酒店。摄制组的人看见我来了,请我上车同行,我说骑车在后面送他们。我一直送到敦煌火车站,并与他们进了站内。
  火车站分别是平静的。我站在车窗外,Rose坐在车窗里,隔着一层玻璃,大家不知道我为什么不与Rose同行。
  我与她相对无言。
  火车启动后,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的心有撕裂的感觉。我忘记挥手,Rose也没有流泪。她此时象一株失去血色的玫瑰,而我象一个遗失灵魂的人。
  车轮渐渐地快了,金属的撞击声不断地敲击我着的心,--"气笛一声肠已断,从此天涯孤旅",这是哪一个蒸汽机车时代的多情种的词?竟没有比这一句更能表达我凄恻的别情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Rose与我的距离渐渐地远了、远了。她在车窗里看着我,我在车窗外看着她,就这样默默地,在相互的视线里渐渐地淡去,以至于全部消失。
  前方空荡荡的,有几株树,一片空蒙的烟尘,还有两道无限延伸却永不能相交的铁轨。
  我心中突然有一股巨大的直逼灵魂的怅惘之感,失声大喊了一声:"Rose--"这一声呼喊被车站的喧嚣声轻易地淹没。我不自觉地向火车前进的方向追去,被火车无情地远远地抛在后面。
  我停下脚步,精神有崩溃的感觉。我的激情遗失了,遗失在鸣沙山上的晚风中,我知道,Rose知道,上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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