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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科用作品维护了文人的尊严” (1)

2016-02-29 06:05:26      参与评论()人

■ 对话《玫瑰的名字》译者、翻译家沈萼梅

意大利作家、符号学家翁贝托·埃科于2月19日离世。在过去的一周,世界各地的读者依然还在用各种形式缅怀埃科。

埃科代表作《玫瑰的名字》。

意大利作家、符号学家翁贝托·埃科于2月19日离世。在过去的一周,世界各地的读者依然还在用各种形式缅怀埃科。2月27日,思南读书会举办了一场纪念埃科的特别读书会,在这场名为“博学的虚构”埃科主题活动中,《玫瑰的名字》中文译者沈萼梅,埃科作品中文版的出版人、上海译文出版社副社长赵武平和作家小白三人坐在一起和读者谈谈埃科和他的作品。

在中国,第一本从意大利文完整直译的《玫瑰的名字》中文版,出自北京外国语大学意大利语教授、翻译家沈萼梅。如今已退休的沈萼梅曾编写《意大利文学史》,主要译作有《无辜者》、《罗马故事》。

2月27日,沈萼梅接受早报专访。在采访前她还在为下午在思南文学之家谈埃科的活动准备讲稿,“有一些数据,我查了才能确定。埃科很认真,我也得对他负责。”

“一本有关人应该笑还是不笑的书,死了七条人命,但依然投射出人性的光。(这个故事)说明了一个简单的道理:越是禁止的不让人知道的东西,人越想知道,哪怕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沈萼梅向早报记者坦言,翻译《玫瑰的名字》是她翻译生涯中很浓重的一笔,她为此深感自豪和安慰。

“我对自己说

只能翻好,不能翻坏”

一直以来,沈萼梅为学生开的意大利文阅读材料里必定会有《玫瑰的名字》。然而2005年刚接到上海译文出版社请她翻译的电话时,沈萼梅却犹豫了。

“我对这本书的高度、深度、难度感到力不从心,而且那时已经有了台湾的翻译本。”她一度望而却步,“但是后来我一对照原文,发现漏译、误译的地方还有不少。”2006年,沈萼梅接过了这个令她“头疼”的活。

“这些词能翻出来,但翻译出来是什么意思?”在翻译《玫瑰的名字》时,沈萼梅与《傅科摆》译者郭世琮、《昨日之岛》译者刘月樵组成“翻译小组”。

在大半年的时间里,为了翻好这“三部曲”,沈萼梅在阳台开出一块“意大利之角”,组织大家每隔一两周在家里聚餐,探讨各自难题。“很长一段时间,我真是着了魔。甚至于黑着灯的走廊(类似小说里情节),我都不敢进。”

2007年,沈萼梅和埃科在北京碰面了。当时两人谈及过往的某些翻译,埃科做了一个手势说:“我恨不得从家里阳台跳下去,怎么翻成这样……”沈萼梅一下就感到了压力:“可不能糟践人家的作品啊。”

“你那些拉丁文,我怎么在字典上都查不到?”

“查不到就对了 我的拉丁文是文艺复兴时期的古拉丁文。”

那怎么办?沈萼梅犯难了。

当时埃科没多说什么,可不久之后,沈萼梅便收到了埃科从意大利寄来的一本厚厚的意大利高中文科生阅读材料的影印本。“因为是给学生读的,上面满满的都是注解。”她回忆收到这份“参考书”的当天,北京正好刮着大风,她一个人拎着这几百页的复印纸走在路上。“在天桥上我往西看,感觉书沉甸甸的,作者给予我的希望也沉甸甸的。我就对自己说,只能翻好,不能翻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