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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虽美,却丧失了蠢鸟的思考(2)

2016-01-25 09:12:59  北京青年报    参与评论()人

1999年,叶永青开始“画个鸟”,同时自己也变成了一只候鸟,他开始在昆明搞中国艺术家第一个自营空间“上河会馆”。2000年在昆明搞了中国最早的艺术社区“创库”。他从艺术家的身份慢慢变成了社会活动家,把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放在推动创库的艺术生态上,结交了各个阶层的人,政府官员、银行家、地产老板、广告商,弄清了市场、基金会、艺术空间、美术馆、画廊、拍卖行的各个环节,终年空中飞人似的奔波忙碌着。

2015年,又笨又丑的鸟怎么变成光鲜亮丽的孔雀了呢?在本次展览的小展厅中,纸本手绘册页《孔雀记》及墙上艺术家的自述文字,向我们讲述了十几年前叶永青在昆明上河会馆的画室曾经养过两只美丽孔雀的故事。叶永青认为,孔雀是随时自我感觉良好又毫无半分自知之明的家伙,观察并与之相处是非常有趣的体验。2005年,叶永青从云南搬到北京,孔雀就留在了记忆中。孔雀的故事渗透着艺术家过去在昆明的日子。2015年,叶永青在用文字和绘画描绘孔雀的同时,对照孔雀反观和思考现状以及调整新的观看角度。

旁边的展厅中有一件与本次展览主题关系不大的作品——《分别在四个工作室里进行的一幅画》,还算有趣。艺术家在自己平常使用的北京、大理、昆明、重庆四个画室中同步进行四幅画,其素材来自齐白石先生的一张山水长卷。结果是,北京的早画完了,大理的画了一角,昆明和重庆两件尚是空白的画布。这件作品直观地展示了叶永青的候鸟式生活,变成艺术家工作生活时间的一种创作型的文本记录。

叶永青关于镀金时代的文字优美、激昂,极具煽动性。主展厅中形态各异的漂亮孔雀与镀金的背景搭配也确实奢华又突显享乐主义色彩。但当我看到两张与中国传统绘画一样精美的花鸟系列和一幅玉兰时,不禁惊道:“画个鸟”的反讽、嘲弄与颠覆去哪儿了?艺术家开始迎合大众的审美和口味了吗?其实我并不纠结于艺术家画什么,而是思考叶永青展开的新工作的价值何在?是否呈现了他最新的思考?这种思考是否与他所述的镀金时代恰逢其时?回顾细想,中国的镀金时代已经开始褪色,至少艺术与资本的土豪交易在丑陋的大鸟时期远甚于今天;孔雀虽美,却丧失了蠢鸟的思考。相较于叶帅以往的思考和创作,镀金时代与孔雀的组合,是一个迟到太久的展览。

2013年,叶永青曾对媒体讲述:“上世纪90年代是市场繁荣前的荒芜年代,却是中国当代艺术创作成熟的时候;而今天,不过是一个炒冷饭的时代。”

(责任编辑:刘畅 CC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