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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鲁迅后事:灵桌上放着笔纸和墨水(3)

2016-11-02 16:00:31    北京晚报  参与评论()人

3 “仇敌”亲赴灵堂吊唁

说到鲁迅和徐懋庸的关系,大概都知道鲁迅那著名的《答徐懋庸并关于抗日统一战线问题》的公开信。鲁迅在信中骂徐懋庸为“奴隶总管”,“借革命以营私”,并愤怒地说“倘有同一营垒中人,化了装从背后给我一刀,则我对于他的憎恶,是在明显的敌人之上的”。于是,在很多人眼里, 鲁迅和徐懋庸自然算是“有仇”了。

10月19日,徐懋庸忽然接到一个电话,说鲁迅逝世了。这对于他真是一个晴天霹雳。他的悲痛,是异于一般人,是无法表达的。他写了一副挽联:敌乎友乎,余惟自问;知我罪我,公已无言!

徐懋庸感到,是鲁迅误会了他,在他心目中,鲁迅始终是革命的朋友。他是以为有朝一日,鲁迅会谅解他。但是,晚了,人死不能复生!上联的问题,是没法说清的了。如果还是“自问”,那么他觉得自己对鲁迅确非敌人,然而现在人们的看法可难说了。至于下联的那种遗憾,他始终是深深地感觉到的。徐懋庸流的眼泪不比其他人少,他心情是十分复杂的。

去殡仪馆凭吊的人很多,徐懋庸也很想去,但有人劝告他不要去,去了恐会受到群众的冲击,至少是怒视的。他只好托楼下曹聚仁的夫人王春翠把他的挽联带去。当王春翠把徐懋庸的挽联送到治丧委员会时,大家连忙展读,每个人显示出不同的脸色,惊叹、迷惑或鄙夷……

后来,徐懋庸考虑:去,固然有可能受到冲击;不去,也会被人们认为真正是对鲁迅绝情了。怎么办呢?于是也还是“自问”,到底要不要去追悼,结果还是去了,他在先生的遗体前站了一分钟,各种难受的目光是受到了,冲击却没有。

正担任着国民政府财政部长、中央银行总裁、中国银行总裁等职的国民党实力派人物孔祥熙,也给鲁迅送了挽联:一代高文树新帜,千秋孤痛托遗言。

中共中央要求国民政府为鲁迅先生举行国葬,遭到国民政府的拒绝。蒋介石只是让上海市长吴铁城到灵堂致哀,并以他个人名义敬献了花圈。

4 丧事受到特务监视

当时,茅盾正在家乡浙江桐乡乌镇,他接到鲁迅逝世的电报后,立即出发前往上海,但无奈痔疮发作,疼痛难忍,无法行走,只得请夫人孔德沚代表他参加。

身在日本的郭沫若,虽不能亲身吊唁,但却送来了挽联:方悬四月,叠坠双星,东亚西欧同殒泪;钦送两心,憾无一面,南天北地遍招魂。

时在福州的郁达夫得知鲁迅逝世的消息后,连夜致电许广平表示哀悼。第二天即从南台赶坐赴沪的轮船,在船上作《对于鲁迅死的感想》。两天后又写下了著名的《怀鲁迅》。10月23日,郁达夫在上海《立报》上刊出了题词:鲁迅虽死,精神当与中华民族永存。

鲁迅去世前几天,《中国呼声》的主编格莱尼契突然告诉夏衍,鲁迅病情严重。格莱尼契是美国的一名新闻记者,他办事细致,讲话不多……他介绍到鲁迅病情的时候,嗓音嘶哑,他两眼凝视着夏衍,要夏衍把这不祥的消息告诉所有的中国革命作家。

他把“所有的”这几个字重复了两遍。他的心情,夏衍当然是能够理解的。当天夏衍就去找周扬,但只有苏灵扬一人在家;接着就去找了沙汀,他也不在;因为当时夏衍想只有沙汀也许能去探望鲁迅。前两天叶以群去探望,就遭到许广平的拒绝。回家路上碰到沈西苓,夏衍告诉鲁迅病重,他还不相信,说不久前他在八仙桥青年会见到过先生,觉得他精神很好。

不幸的事终于到来了。两天之后,夏衍正在吃早饭,章汉夫急匆匆地打电话给他,说鲁迅在这天清晨去世了,要他立即到周扬家里去。“文委”的几个人商量了一下,恰恰这时茅盾回乌镇老家去了。鲁迅寓所在北四川路“越界筑路”地段,周扬和夏衍都不能去,所以只能推沙汀、艾芜代表他们去向遗体致哀。当天晚上,夏衍和章汉夫又去找了沙千里,知道丧事已由宋庆龄和沈钧儒在主持。沙千里还告诉他们,从鲁迅去世的消息传出之后,国民党市党部就派了一些特务去监视鲁迅的丧事。所以,他要夏衍、周扬特别保持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