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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立风音乐不是竞技,民谣更不该上电视(2)

2016-12-08 02:39:29    新京报  参与评论()人

酒吧驻唱一周的生活费只有80元

来到北京之后,钟立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白石桥的民谣酒吧唱歌,“当时老狼、张楚、郁冬都已经成名了,但还是会过来玩,等客人全走光了,郁冬也会上台来一首,大家相互交流。”在酒吧唱一次歌,酬劳是四十元,钟立风一周会唱两次左右,所以八十元钱,就是他七天的生活费。那段时间,钟立风的生活颇为清苦,不过,也正是得益于那段经历,他收获了更多金钱之外的东西,“我在那里认识了很多诗人、艺术家,他们都会比我年长十岁左右,我接触了很多他们的诗作、画室,看到了不同形态的艺术表达。我后来的知识沉淀跟这段时光有很大关系。”

钟立风说,当时酒吧里鱼龙混杂,有喜欢罗大佑和陈升的小伙子,有三陪女、流氓,有各种杂志的记者,还有一整个寝室的为听他而去的女大学生,所以那段岁月里,发生了不少趣事,“有一天,一个大哥级的人物突然来问我会不会生火炉,因为当时要靠煤炭取暖嘛,我就实话实说不太会,他就说,要提供有暖气的楼房给我住。”再三思索之后,钟立风决定先去看看情况,“后来我就跟他去了五棵松,房子挺大的,三室,也有暖气,但是里面居然住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于是他又回到了自己位于护国寺大街附近的小平房,继续生着煤炉过冬。

对于旧时居住的地方,钟立风如今依然会时不时地回去走一走,“我的住所旁边就是梅兰芳故居,走几步就到新街口,可以逛逛旧书店,再过去就是辅仁大学和中国艺术研究院。”而在中国艺术研究院,钟立风经历了来北京之后的第一段爱情,“我在那边的研究生宿舍也住过一段时间,当时觉得有一个女生很美,她是山东大学来的研究生,学画画的,比我年长两三岁。”那时的钟立风留着一头长发,经常在院子里弹琴唱歌,“她后来跟我说,我刚进去的那天她就看到我了,一个风尘仆仆的少年,拿着琴从门前穿了过去,特别意气风发。”钟立风说,那段时光很美好,“每个阶段,我总会遇见一些美好的人和事,当时那个女生对我帮助很大,她也给了我很多艺术的书籍,很感谢她。”

如今的民谣被搞得很浮躁很主流

虽然初来北京时,钟立风怀抱着“成名”的愿望,但是后来,他发现自己潜意识中对主流文化存在着抵抗。“作为民谣歌手,几乎没有人不喜欢鲍勃·迪伦,但是我就不喜欢。我觉得他身上有很多美国式的文化,而美国式的文化是引领着全世界的,而我不喜欢主流的东西。就像奥斯卡每年有那么多影片那么受关注,但我只喜欢里面一个环节——最佳外语片,因为这个单元不是特别受人关注。有位哲人说过,‘大多数’都是错误的,因为如果一个东西被人过多地消费和关注,它就变质了。”

钟立风认为,这种变质的状况,也存在于如今的民谣界中。“我现在已经不太乐意提到民谣,因为这两个字肯定不是像现在大多数人所说的那样。民谣其实是一个非常含而不露的表达,它不太应该上电视的。民谣,民谣,就是民间之歌谣,它真正的魅力是民间的传达和传播。这种传播是需要时间的,民谣的另一个名字是时间,需要慢慢地积淀和滋润。”钟立风名字里的“风”字,就是古时候民谣的含义,“《诗经》里风雅颂里的风,就是慢慢流传下来的世俗、民情,而不是我们随便谱一首歌、一首诗就是民谣了。它真正的魅力是需要时间去展示、传播出来的,而且,当一曲真正好的民谣降临的时候,你就会想去拥抱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