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驻瑞典大使代迪伦致获奖辞 好友帕蒂·史密斯代为领奖
鲍勃·迪伦的好友、美国女歌手帕蒂·史密斯代他领奖并演唱。
鲍勃·迪伦(左)与帕蒂·史密斯(右)在楼梯上聊天。
瑞典当地时间12月10日下午,2016年诺贝尔奖颁奖典礼在瑞典斯德哥尔摩举行。
文学奖得主鲍勃·迪伦的缺席和女音乐人、诗人帕蒂·史密斯的代为领奖及演唱成为大众关注的焦点,帕蒂·史密斯的一首《暴雨将至》(A Hard Rain’s A-Gonna Fall)则因一度忘词而更显真实。
唱了八分半的长曲,一头白发的帕蒂·史密斯立于庞大的乐团中,单把吉他和少许配乐组成淡淡背景。史密斯的声音比年轻时更加低沉,也不复曾经的消瘦。
“对不起,我太紧张了,我们可以重新来过吗?”短暂的沉默后,史密斯微笑,台下掌声雷动。忘词过后,她的声音逐渐平稳,渐入佳境。
“从未想象过获得诺奖”
颁奖典礼后的诺贝尔奖晚宴中,迪伦的获奖致辞由美国驻瑞典大使Azita Raji代为朗读。
演讲中,他写道:“诺奖是我从未想象过的殊荣。如果有人曾告诉我,我有丝毫获得诺奖的可能,可能性之渺茫对我来说无异于登上月球。”
得知自己获得诺奖时,迪伦正在路上。“当我得知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时,我花了好几分钟才能够开始消化这个事实。我想到了威廉·莎士比亚,伟大的文学巨匠。然而他只是把自己看作剧作家而已。‘正在创作文学巨著’这个想法大概从未进入过他的脑袋。他的文字为舞台而生,它们天生就应该被念出来,而非通过书本被读出来。当莎翁在创作《哈姆雷特》的时候,我确定他的脑袋里有万千思绪奔过:‘这些角色适合由谁出演?舞台应该怎样布置?这个故事确定要发生在丹麦吗?’他的创造性远见和野心无疑位于他思维的前沿,但是仍有普通繁杂的事需要他去考虑。‘资金到位了吗?赞助人能有足够的好座位吗?我能到哪里去弄一个人类头骨?’我敢打赌,莎士比亚最遥远的念头才是:‘这是文学吗?’”
演讲的结尾,话题再次回到莎翁。“就像莎翁一样,我的精力也全部放在了追求艺术上的创造和生活中的琐事上。‘谁是这些歌最合适的演绎者?我选对录音棚了吗?这首歌的调对不对?’有些事情从未改变,即使相隔400年的时光。
“我也从未问过自己:‘我的歌是文学吗?’
“因此,我真心感谢瑞典文学院。谢谢你们认真考虑了这个问题,并且最终,提供了这样一个很棒的答案。”
“朋克教母”
与迪伦的相知相交
世人送给帕蒂·史密斯“朋克教母”的名号,实际上她远超于此。她写诗、作画,偶尔才会用音乐为诗歌插上翅膀。史密斯蕴含的能量与她的外表一样雌雄莫辨又神秘莫测。
史密斯早期在纽约发展时,鲍勃·迪伦是她的偶像。1975年6月26日,二人在The Bitter End音乐节的后台首次相遇。彼时她的乐队刚成立,声名鹊起,却还未录制首张专辑。迪伦正寻找新的灵感与合作伙伴,为此偷偷来看史密斯的演出,并去后台找她。摄影师让迪伦搂着史密斯拍了一张照。
几天后,史密斯在街头偶遇迪伦,后者依然身着几天前的行头。迪伦从口袋里掏出二人的合照笑嘻嘻地问她:“你知道照片里的两人是谁吗?”这成为二人友谊的开始。
在史密斯看来,迪伦是“猫王”之后最性感的人,世人对他“诗人、摇滚、叛逆”的形容则不尽然:“迪伦性感的地方在于他的头脑。性感的极致是完全的通透。他是此中之王。他至今仍有巨大的能量,我觉得他的能量还未被真正地释放。”
又过了几天,二人受邀参加艾伦·金斯堡在格林尼治村举办的派对。著名摄影师肯·里根拍下了两人在楼梯上的聊天场景。
日后的人生里,史密斯经历众多伤逝——她的灵魂伴侣罗伯特·梅普尔索普、丈夫弗雷德·史密斯、弟弟托德……整个1980年代,她远离乐坛,抚养两个孩子长大。此后,在老友艾伦·金斯堡和鲍勃·迪伦的鼓励下,史密斯重登舞台,录下数张专辑。
她的两本自传——《只是孩子》(2010)和《M Train》(2015)孤独优美,前者获得了当年的美国国家图书奖。
《只是孩子》是青春之歌,记述了她与罗伯特早年穷困而旺盛的纽约生活,人和事如白驹过隙,最后归于罗伯特离世后的巨大空白。
后者更像是散文,记录了她走过的地方。每次出走后,她都会回到纽约,却发现这座城市已不像自己年轻时这样宽容。也许是因为岁月。
近年的帕蒂·史密斯偶有演出,并未完全淡出公众的视线。她最新一张专辑《Banga》(2012)以吉他为主导。《Pitchfork》形容其为“对于探索和冒险的沉思”,《卫报》则认为她是“罕有的具有萨满诗人气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