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文化 > 文化新闻 > 正文

法国:阴影中的二战英雄拒绝被遗忘 (2)

2016-02-03 14:56:23  青年参考    参与评论()人

当戴高乐的流亡政府成为法国海外抗战的旗帜时,地下抵抗运动也在沦陷区风起云涌,无畏地向侵略者开火。从东欧犹太人、西班牙共和党人、共产党员、滞留敌占区的外国士兵、前贵族、知识分子到普通农民,抵抗战士来自不同社会阶层,却为同一个信念奋斗。

美国“每日野兽”网站称,抵抗运动的成员约占当时法国人口的1%~2%,主要从事地下出版物发行、实施破坏行动、伪造证件、搜集情报、招募成员、参与营救盟军飞行员,并组建全国抵抗运动委员会,配合盟军反攻。与此形成对比的是,只有大概8%的法国民众愿意协助抵抗组织,大多数人只是浑浑噩噩地混日子,甚至为了生计听任维希政权摆布。

诺曼底登陆开始数小时内,法国抵抗运动组织在全国各地进行了近1000次破坏活动,设法瘫痪铁路、公路和通讯,阻止德军增援部队赶赴前线。英国《每日电讯报》称,就连第一个攻入巴黎的法国士兵,实际上也是来自由西班牙共和党人组成的抵抗组织“la Nueve”。

法国共产党党史资料馆负责人、二战历史学家弗雷德里克·热内维埃(Frederick Genevie)则对“德国之声”网站强调,抵抗运动的伟大贡献绝不限于军事层面,它还为提升战后法国在国际舞台上的地位发挥了积极影响。

牺牲,是战士的归宿

1944年5月31日,在将一批犹太儿童护送到瑞士边境时,22岁的犹太童子军通讯员玛丽安·科恩(Marianne Cohn)不幸被捕。她在监狱中写下了一首诗:“我也许会在明天背叛,但不是今天。尽管拔掉我的指甲吧,我不会背叛。你永远不会看到我勇气的极限。”

如果不是这首诗,就不会有人知道这个姑娘的名字。7月8日晚,盖世太保用铁锹将科恩殴打致死。英国《卫报》指出,科恩本可以获救,但因不愿连累孩子们而放弃了逃生。

在与敌人的交火中,抵抗战士安德烈(Andre Boulloches)腹部中弹,奄奄一息。德军对他进行了急救,为的只是让他在死前吐出有价值的信息。当天早上,安德烈的姐姐克里斯汀(Christiane)在骑车去公寓前发现轮胎漏气,这个意外的小小耽搁让她躲开了埋伏。

因为德军的盘查对女性相对宽松,克里斯汀和妹妹杰奎琳(Jacqueline)经常骑自行车跋涉60英里(约96.7公里),将信件、枪支和无线电部件藏在车筐里的新鲜蔬菜下面。

“抵抗对我们来说是救命稻草,没有它,活着没有任何意义。”幸存下来的姐弟3人向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解释道。他们来自一个富裕的天主教家庭,安德烈牺牲前还有公务员身份,但整个家族都在他们带动下参加了抵抗运动。

并非所有人都如此幸运。美国《基督教科学箴言报》提到,战争结束时,Boulloches家族的几十名成员有一半已不在人间。在整个法国,15万名抵抗者遭逮捕,3万人遇害。

在那段善恶颠倒的日子里,参加抵抗运动就意味着犯罪,可能招来极刑。如“每日野兽”网站所说,加入抵抗组织意味着“进入一个现实世界阴影背后的世界”,需要极大的勇气。人们隐姓埋名,脱离家庭、工作,真实身份只有最亲密的人知道。这个如同戏剧、小说般拥有虚幻色彩的世界充满危险和残酷的打击,随时可能将战士们的亲友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更紧迫、更常见的恐惧来自背叛。哪怕叛徒只渗透到组织的一角,其破坏性也可能像毒药一样蔓延至要害部位,让无数同伴丧生。据《爱尔兰时报》报道,为减小损失,抵抗者不得不化整为零,用假身份在咖啡馆会面。为保证安全,许多组织采用单线联系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