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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次刊布的《通玄记》卷下明版残页(2)

2016-12-04 11:58:28      参与评论()人

之中,一在初故。其实亦多望一,一望一,多望多也。然六门亦一望多,但论一法,有

遍有容,而无摄入。七门多法望一,但有摄入,而无遍容。今此门中,虽一望一切,而

一与一切俱为能摄能入,故得交涉名也。(文二)初,料简句数。《注》【虽】等问,

释既有八,标何言四?故《注》云【虽似八句】

前面已经说过,如果逐字检索残页内容的话,还是可以找到一些线索的。比如其中节引的《注》(上面的录文以粗方括号标出),很快就能搜到是唐华严宗五祖圭峰宗密(780-841)的《注华严法界观门》。这样就能推断出来,残页应该是出自一种《注华严法界观门》的疏钞,内容是关于第三“周遍含容观”中第八“交涉无碍门”的注释,与《华严经探玄记》丝毫无关。后世给宗密《注》作疏鈔的虽有多家,但书名中带有“玄”字或“玄记”二字的,只有北宋时期本嵩(生卒年不详,约活跃于11世纪末)所集《华严法界观通玄记》(参看王颂《华严法界观门校释研究》,北京:宗教文化出版社,2016年3月第一版,第48-76页)。《通玄记》分上中下三卷,这和残页的“下(卷)”也是符合的。另外,最值得注意的是,残页中“交互关涉,无有罣阂,成两重主法”这三句其实在网上是可以检索到的,它们也见于金僧琮湛(生卒年不详,约活动于1224年前后)对本嵩的另一部作品《法界观三十门颂》所作的集解(有《大正藏》本)中。《法界观三十门颂》是对华严宗初祖杜顺(557-640)的《法界观》(即宗密《注华严法界观门》所注释者)从禅宗的角度所作的拈颂,所以和宗密的《注华严法界观门》有着同样的文章结构。琮湛在给此书作集解的时候,就经常直接引用《通玄记》中的文字。在注释“周遍含容观”第八“交涉无碍门”时,琮湛的集解中就出现了“交互关涉,无有罣阂,成一多两重主法”,与残页中的文字几乎一样,可能就是直接引用了《通玄记》卷下。我想,这反过来大概可以证明四折残页正是来自《通玄记》卷下。

《通玄记》不但有宋版和明版传世,甚至还有西夏文译本和西夏文注疏。宋版现藏日本高山寺,仅存卷中和卷下残册,可惜一直未得刊布。现存明版可以看到原书全部或局部图版的,有日本立正大学图书馆所藏完整的卷上和卷中(全部图版刊于野泽佳美《立正大学图书馆所藏明版佛典解题目录》),德宝2009年秋季拍卖会上拍的三卷全本(宣德癸丑[宣德八年,1433]写刻,万历六年[1578]印,至今没有刊布),笔者自山西购得的卷中残页六折(《新获明版〈华严法界观通玄记〉残页》,《上海书评》2016年6月12日),以及李先生购自山西同地的卷中残页一折(《新发现的〈华严法界观通玄记〉明版残页》,《南方都市报·阅读周刊》,2016年8月7日)。台湾“国家图书馆”还藏有卷上和卷中的明钞本。卷下文字的正式刊布,要以李先生新得的这四折明版残页为首次。不仅如此,这四折残页的字体和版式与其他明版都有不同,可见《通玄记》在明代曾经有过多次的翻刻。

西夏文译本存卷下全部,蝴蝶装楷书写本,二十世纪初出土于黑水城,现藏俄罗斯,部分内容曾由聂鸿音先生刊布。笔者还在贺兰山出土的西夏文残经中发现了《通玄记》西夏文注疏的写本残页(《〈通玄记〉西夏文注疏之发现》,《南方都市报·阅读周刊》,2016年5月22日),可惜目前尚不知其为纯粹的西夏文撰述,还是某种汉文《通玄记》注疏的西夏文译本。笔者已将李先生新获四折明版残页发给俄罗斯西夏学家索罗宁先生,请他在西夏文译本中检索一下,看能发现一样的内容否。如果能够发现的话,那将彻底坐实四折残页就是《通玄记》卷下。而且在汉文本卷下全文刊布之前,这四折残页必将成为正确释读西夏文译本的重要参考。

录入编辑: 朱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