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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辉:流浪、创作,这种职业就是寻找快乐(2)

2016-05-09 02:57:28  新京报    参与评论()人

2015年,他的偶戏《茶馆》在欧洲著名的“沙勒维尔国际木偶戏剧节”上演,讲述过去操偶师在茶馆演出,同时扮演教育与文化的象征,而今却被其他现代的娱乐方式所取代。此次在台北演出的《边界》,同样未演先火,开演前几周票就全部售罄。在法国,杨辉是著名的“莫里哀戏剧奖”史上第一位来自亚洲的表演嘉宾,还是法国沙勒维尔-梅济耶尔市国立高等偶戏艺术学校唯一的亚洲教师,这所学校是欧洲公认最重要的偶戏学校。

杨辉将自己的生活形容为“流浪”,自24岁离开中国内地起,他辗转居住过多个国家,“到现在也是很不稳定,命运非常坎坷,人生的悲欢离合经历太多了。这个月在瑞士演出,早上6点还要去移民局排队办身份”。如今的杨辉,拿着香港身份,有四个国家的居留证,是个名副其实的“世界人”。他的偶戏作品在全世界巡演,受邀在纽约林肯中心、伦敦巴比肯艺术中心等知名剧院演出。除了闽南话、普通话,他还会讲英文、西班牙语、法语、粤语,“都讲得不好。我儿子在法国出生,我跟他学法语;英文会讲,但写起来要用谷歌翻译。语言是我的弱点,所以我就创作少语言的作品”,杨辉说。

每回出国巡演,杨辉领着四五个人的小团队就出发了。2008年,因在Callies导演的项目中合作,杨辉与法国操偶师、演员Yoann Pencolé相识,后者追随他至今,“这些学生都跟了我很多年了,我喜欢小的(团队),大家在一起也很好玩”。

新 戏

《边界》灵感来自第二次世界大战

这是属于全人类的故事,讲的还是情感与人性

杨辉的新戏《边界》是一部60分钟的偶戏,宛若一部诗意铺陈的电影,以战争为背景,运用多重叙述视角编织成一幅浩瀚时代下的历史缩影。他介绍说,戏的灵感来自第二次世界大战,“很多人不得已离开家乡,一生颠沛流离,让我深受感动。我自己的生活也很不明确,到处流浪,我对二战时期的故事非常感兴趣,也访问了很多家庭。在那个大变迁的时期,平民百姓没有选择权,付出了太大的代价。我想这可不可以用偶戏创作出来,这是属于全人类的故事,虽然描写血淋淋的战争,但讲的还是情感与人性”。

在《边界》的开场,三层嵌套式帷幕的舞台层层打开,犹如打开了一个潘多拉魔盒。舞台上人偶同台,杨辉与两位台湾演员洪健藏、陈佳豪合作,以近40个手制的布袋偶、提线偶、手套偶,融合灯光与影像,将故事娓娓道来。被迫卷入异国战争的士兵,父亲遇难的孤儿,因边界漂移、家乡变异乡的难民,甚至是巢穴被占的乌鸦……故事中,角色没有名字和清晰的故事线,而是以意识流的叙述串联起来。剧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一幕演绎的是内战中的同族相杀,杨辉左右手各持一只偶,上演“两手互搏”,背景如同庙宇的祭坛,这些牺牲者何尝不是战争的祭品呢?正如杨辉所说,“对我来说,人类的开始没有边界,边界是人为的概念,是意识形态的划线。但我们有很多东西都处于边界之间,很多边界也是尴尬、模糊的”。

新作《边界》中还插入了一段与创作者自身相关的记忆。杨辉将都德的小说《最后一课》变成剧中的一段戏中戏,小说故事的发生地是法德边界的斯特拉斯堡,杨辉曾在那里居住了八年,汲取欧洲当代艺术的营养。“斯特拉斯堡在历史上一会儿归法国,一会儿归德国,那里的人身份很不明确,尤其对处在成长期的人来说影响很大。有的家庭两个兄弟,一个参加德军,去东线作战,另一个在法国,这样的例子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