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文化 > 博览 > 眼界 > 正文

一觉醒来发觉在火星上,该如何活下来?(3)

2016-05-25 10:00:04  译言网    参与评论()人

这意味着,这里的生命需要有选择性、带有实验性,有时还难以捉摸。包括有计划内的任务,也有计划外的娱乐和休息时间,有实验性的通讯办法,也有模拟地球的海滩和丛林之旅,还有成员间的很多协商。走进圆顶帐篷,就好像突然间有了五个配偶。你会很快发现你所认为的干净,礼貌或者可接受的事物和他人理解的不一样。因为我们都要在这里执行漫长的任务——执行太空任务时,分开并不是明智的选择——每个人都要在工作时尽可能快地适应另外五人的不同。

学会这一点是整个冒险旅行中最具挑战性的部分。从表面来看,很直观。我是名太空医生。当我们解决生理,心理和情感问题时,我会确保每个人的健康。听起来很超前,但确实如此。但是因为没有医院、药店和医学实验室,太空医疗到头来还是很落后。模拟火星上的医疗服务像是旧时:医生是训练有素的学者,自带一些医疗设备和补给,提供上门服务。

而要在火星或火星之外实施的太空医疗则是一脚踏入未知。不仅没有任何的医疗设备、药物和测试,而且当六个人共栖于一个不算大的空间内时,你不得不做出一些非常规的选择。例如,当屋子里的每寸空间不是用来做科学实验就是被划为共同工作区时,你去哪里治疗病人?我把大部分补给放在生物实验室里,但这样一来就没有隐蔽的空间进行身体检查了。我的父亲是一名精神学家,他在家问诊,我效仿他,在我的居住舱里给人看病。至少我的房间里有床,可以让人平躺下,可以关起门来,随意聊聊他们的生理病痛或心里烦恼。

把住处改成治疗室解决了一个问题,但还有许多问题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解决的。最令我苦恼的是治疗方案受到限制。我又一次回归旧时,在现有条件下寻找药片,药粉和膏药的最佳替代物。在资源稀缺或无资源的地方,我能提供最多的是医学见解:告诉他们病情如何,为什么以及如何处理直到伤口自愈。 这种方式有时会让我心生遗憾。然后,我突然想起:在进入文明社会前,各个社会的医者都依靠同样的技术进行治疗。

也许在这个处在文明的边缘地方,可以回归到传统的治疗方法——望闻问切。也许我写不出一个包治百病的药方,但我也并不期望如此。这里不会有病人排队等着我治疗。 我手头有的是时间,但前提是我必须离开地球才能获得时间这样的话,模拟火星算是我梦想成真。在最小药物、测试和治疗等几方面,每一天都是个噩梦。

在这颗赤红星球上,在这个白色圆顶舱里,我们直面自身所爱、所缺、生存所需以及生平最怕。我是医生,同时也是跳伞员、环游世界者和摩托赛车手。我对需求太多、恐惧太多很不适应。大学毕业后,我穷游澳大利亚,身上只有一个背包。我有一个多周都在海滩上露营,靠豆子和草丛里找得到的食物为生。我感觉很好。自孩提时代起,我只害怕一件事:木星我反复梦见自己飞向那个巨大气团,掠过木卫一和木卫二的碎冰表面。离木卫一越来越近,看到那些布满火山的地表,我都会担心:太近了!太近了!’然后惊醒。 这是我上医学院前唯一做过的噩梦,每次躺在某个阴暗角落里的简易小床上打盹,我对那颗巨星的害怕都会演变成对医院消失的恐惧。猛然惊醒后,我知道自己刚睡过头了,错过了一通病床呼叫、一场紧急手术或与病人话别的最后机会。

在模拟火星上,我又有了新的恐惧缠身。我担心在这次任务或者任何太空探险中,急救电话响了,我赶到急救现场,却完全帮不上忙。那里没有急救呼吸器,没有急诊室,也没有输血管,除非只挑选O型血的人做宇航员(这主意不赖)。谢天谢地,我还没遭遇过这种状况目前为止,我做过的唯一手术就是疣移除手术。虽然我非常喜欢身穿手术服,手拿麻醉注射器和手术刀,但如果我在火星手术经历就此结束,我会欣喜之至。关于太空,还有件奇怪的事就是:在地球上办公室里看似无聊的一天,在这里竟让人兴奋不已。地球上,治疗心肌梗塞和中风是日常工作。而这里,生命很珍贵,而且在初来乍到的时候岌岌可危。有队员跌落岩石后,为他缝针是一项技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