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男认为:“这部戏利用浙江小百花这样一个纯女班的艺术团体来呈现,这样的组合对观众的审美会是一次‘意外’。而这种让观众期待的‘意外’,本身就具备了一定的戏剧性。”
有多少要继承
就有多少要向前发展
不过,从十几年前的《寒情》《孔乙己》开始,一直到近些年的《春香传》《江南好人》,茅威涛和她带领的浙江小百花始终走在一条艺术革新的道路上,也从来没有停止过争议。
作为茅威涛艺术上的伙伴,导演郭小男始终坚定地认为,应该让越剧跳出才子佳人的定位,它在舞台上的张力是没有边界的。“用梅兰芳先生的原话表达就是,中国戏剧要想生存就要不断面对发展中的社会,这是根本。当然,创新是要有前提的,就是不能胡闹。创新有一句话就是:心中有根。这个‘根’就是我们要继承的。有多少要继承,就有多少要向前去发展,这个度是要艺术家来把握的。”郭小男说。
郭小男补充道:“中国戏曲剧种生存方式的尴尬在于,大家都在守着各自的‘根’,即所谓‘非遗’的不可比拟性,但似乎是越守越小,越来越重复。我们更多要做的,是在世界的格局里去做比较。”
“其实现在的越剧观众早就发生了变化。十几年前看了三遍《孔乙己》、骂了三遍的观众,真希望他今天还在,还能再进剧场来看看。”郭小男认为,“时代在改变,观众群体也在改变。以前按剧种分,观众以像不像越剧为标准;现在按审美分,只看是不是能接受这种形式。” 郭小男认为,创新的目的是为了争取更多的观众,但另一方面,“导演和艺术家就怕跟着观众走。”
而对于茅威涛而言,所有的革新都是为越剧能够和世界对话:“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与我们有不谋而合的地方,前段时间举办的一次莎士比亚汤显祖的特别展,在这次展览中我与濮存昕有过一次对谈,是关于戏剧世界性的问题。这次《寇流兰与杜丽娘》的创作看上去是一个巧合,实际上是为了在这个特殊的年份向两位大师致敬。不仅仅是这样,恰恰是我们作为一个戏剧人,我们的理念、我们的理想、我们的追求、我们一直没有放弃中国戏剧的世界性。”但茅威涛也表示,所谓的世界性,并不是用各种最现代的多媒体和灯光舞美能够解决的,而是要在对生命和人性的理解上,在精神上找到一种对应。
“这些年,做这些事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这个剧种发展,更大地域地传播,获得观众。这个戏,实现了关于越剧能不能成为一个国际剧种的规划。”茅威涛说。
录入编辑:忻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