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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剧荒诞性预言性更强,电影更重细腻和真实感(2)

2016-10-28 10:26:11    东方早报  参与评论()人

看清人性悲观的前提

但希望他好

东方早报:张一曼这个角色其实特别有趣,她是以前中国电影里面很少看见的那种很女权的角色,包括孙佳佳的天真和铜匠媳妇的真实,好像比较正向的东西都放在了女性身上。

刘露:我们并没有某一种特别的主义或者意识非要强加给观众,这些人物其实都是从身边来的,我们只是把生活中觉得很鲜活的人物,觉得有趣的、有意思的,能表达我们这个故事内涵的人物组合在了一起,如果我生活中有一个像张一曼这样性格的男人,我可能也会把他搬上去,并不是局限于男人还是女人。

不过确实我们在后来被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才猛然意识到。可能是因为我们都是接受的俄罗斯戏剧的熏陶,我们学习到的万比洛夫、契诃夫、梁赞诺夫,这些剧作家在俄罗斯文学中对于女性都是像母亲一样地去刻画,男性都是有弱点、缺点的,像孩子一样地去刻画,可能在这种文学的影响之下,我们自然而然对女性会有一种这样的想法,但是这个东西我们创作的时候没有想,更多还是从生活中来的。

东方早报:电影里面看起来对人性的刻画都还挺悲观的,那你们对人性持有的基本态度是怎么样的?

刘露:很多人觉得悲观,但实际上, 我个人是一个悲观的乐观主义者,悲观是形容词,但本质是乐观,我得先看清人性的悲观的前提,但我希望他好,而不是说我蒙蔽自己,乐观的悲观主义是假装这一切都是很美好的,但实际上我并没有想要解决这个问题,所以我们是想把人性的所有缺点展现出来。把我们看见的展现出来,然后再跟观众探讨我们不要这样,我们可不可以坚守底线,所以总的来说我们的目标是有希望,乐观的,这是我们创作的目的。

东方早报:电影受众面相比话剧要大很多,经过这次尝试,未来创作方向会有改变吗?

周申:我和刘露,创作一个故事就好像我们的孩子一样,我们当然希望他能够见世面,见更多的观众。话剧的创作我们也不会停,但是我们在话剧中如果创作出来好故事,如果说在话剧舞台上是一个经受考验的好故事,我们还是会想要把它带给更多的观众,更广大的观众。

话剧是一个比较好的先期创作的土壤,因为它的成本低,又可以不断地修改,非常有助于你去把一个故事立起来,然后把这个东西完善起来。

东方早报:但进入电影行业,未来是不是意味着要有更多适应电影规则的创作方式,对你们来说会不会有挑战?比如说配合明星档期、和不熟悉的演员合作?

刘露:我觉得术业有专攻,我不会放弃我的特长去做我不擅长的东西,我们话剧成功后有人来找我写剧本,我就都推掉了,因为我不是那种可以架空了去写东西的人,我可以帮你提结构意见,但我本人没有创作冲动,我的创作必须从生活中来,我和周申四年出一部戏,要在生活里积攒了人和事才能写,所以这才是我独特的创作手法,很多人不能接受我们的方法,当然也有人可以,比如这次的投资方。

东方早报:这次的出品方是开心麻花,其实经常看戏的观众会知道你们并不是一个路子。《驴得水》的欣赏门槛更高一些。但作为创作者,你怎么看待卖得更好的永远是那种比较下里巴人的作品?

刘露: 我从来不担心观众的审美,我觉得观众比我想象的聪明,你只是有些东西没给他看到,不够通俗,不够好看。我和周申都觉得,创作者就是厨子,我首先做的是一道菜,好吃观众才会都吃完,而不是说很有营养但是难吃像药膳一样,然后怪别人不吃,为什么不做到好吃又营养,让别人看完之后不知不觉吸收了营养?我觉得这是创作者的难度,出一本哲学书籍也能做到有营养,但是做戏剧是有娱乐性的,包括莎士比亚也是从娱乐出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