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的孩子没有手机,没有电脑,也没有各式各样的电子玩具,那么他们的童年都玩什么呢?其实,他们玩的游戏一点也不比今天的乏味。当时还有一些画家,细心观察孩子的一言一行,留下了许多生动传神的婴戏图。通过这些古画,来学学如何过一个中国古典艺术范的儿童节吧。
花花草草都是孩子的心头爱
在古代,可以说处处都是孩子的游乐场,孩子就是在大自然的摸爬滚打中一天天长大的。宋代画家苏汉臣有许多传世的婴戏图,描绘的都是儿童在庭院里嬉戏的画面。比如最著名的《秋庭婴戏图》,两个孩子头抵着头,专心致志地盯着鼓凳上的东西,那么问题来了:他们究竟在玩什么好玩的游戏呢?答案是——推枣磨。这种游戏在古代可以说风靡很久,在婴戏题材的画作中也经常出现,不过现在已经看不到了,它的玩法是这样的:
取鲜枣三枚,一只横切去半,让枣核露出,再用三只竹签插在剩下枣肉上使其鼎足而立。最后寻一根细长的竹篾(竹子劈成的薄片),两端各安一枚红枣,置于枣核上。玩时找到竹篾的中点,维持一种微妙的平衡,以手水平推动一端,则竹篾端的枣旋转如飞。因为两颗红枣相互绕转,形似推磨,所以取名“推枣磨”。
这种游戏可以说是“取之自然,用之自然”,所用到的枣、竹篾都来自于大自然,是日常生活中随处可见的物品。同时,推枣磨和时令关系密切,能让孩子在游戏的同时获取节令知识。从苏汉臣的《秋庭婴戏图》以及仇英的《婴戏图》中可以看出,用来游戏的枣呈黄绿色,上面有红色斑纹,可推测所用的枣是冬枣,因此,推枣磨的游戏大多在深秋或者初冬进行。
《秋庭婴戏图》
《群婴斗草图》
清代焦秉贞《百子团圆图》
《端阳戏婴图》
《蕉阴击球图》
《冬日婴戏图》
古代能够接触花鸟树木的儿童游戏有很多,比如经久不衰的斗草。斗草的玩法有很多,有“文”有“武”。“文斗”就是去找各种各样的花花草草,看谁找到的品种最多,最奇葩,而且还都知道名字,就算赢,如果能找到一种大家都不认识的花,简直可以当上孩子王。《红楼梦》第六十二回,宝玉生日的那天,各种小丫头去摘花草玩,她们玩的是升级版的“文斗”,说出的花草名字不光要字数相对,还要工整对韵,和对对联对诗一样,是一种文雅的游戏。做游戏的同时还能学到植物知识、文学知识,可见古代早就践行寓教于乐的教育理念了。
“武斗”则简单粗暴多了,比赛双方各自采摘具有一定韧性的草,然后相互交叉成“十”字状并各自用力拉扯,以不断者为胜。清代画家金廷标的《群婴斗草图》画的就是十个孩子在田野里斗草的情景,他们动作神态各异,有的正全神贯注拉扯草,有的则正在“备战”,有的正从篮子里掏出必胜的“秘密武器”,引得旁边的孩子争相围观。
竹马戏是我国古代最为常见的儿童游戏之一。它是模仿成人骑马而创造出来的一种游戏,具体玩法是将一根短竹竿放在胯下,一手握竿的前端,使其后端拖地,另一只手作扬鞭状,向前奔跑模仿马奔跑。竹马戏在古代极为普遍,李白有诗说“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成语“青梅竹马”和“两小无猜”就是来源于此。
敦煌佛爷庙湾36号魏晋墓中出土的一幅砖画,内容正是儿童骑竹马,这幅砖画可能是最早的关于这个题材的图像。敦煌晚唐第9窟的东壁门南的一幅壁画,描绘的是礼佛的场景,其中一位贵妇人的右下侧画了一个身穿红色花袍的小顽童,他胯下骑着一根竹竿,一手举着一根带叶子的竹梢,作为马鞭。到了明清时期,竹马戏又有了玩法上的升级,比如清人所绘的《婴戏图》,六个儿童正在模仿戏文中状元游街的内容,一个儿童扮演状元,身穿红色长衫,头戴状元帽,手握马鞭,胯下骑着竹马。
玩宠物,他们的路子相当野
古代儿童热衷于和自然界的各种动物“打交道”,宋佚名《冬日婴戏图》画的是姐弟俩“撸猫”的场景,只见姐姐拿着彩旗,弟弟用极细的红线提着一根孔雀毛,引逗小猫。小猫虽与他们隔有一段距离,可是眼瞳望向姐弟俩手里的玩具,知道是好玩的玩具,举爪欲扑,似乎把弟弟吓着了,赶紧躲在姐姐身后。
苏汉臣的《婴戏图》中还有两个儿童抓蝴蝶的画面,栩栩如生,极具生活气息。不过搁在古代儿童眼里,像扑蝴蝶、掩麻雀、捕蝉、招猫逗狗这些都是小儿科,他们玩的路子相当野,连蛤蟆、蜘蛛、蝙蝠等等也都是他们的“好伙伴”。
钓骆驼是唐代儿童经常玩的一种逗昆虫游戏,一般在春天玩,那时大地苏醒了,下面蛰伏的虫子也醒了。明明是昆虫,可为什么叫“钓骆驼”呢?原来古代儿童玩的这种虫子叫“颠当”,是土蜘蛛的别称,因为它的背部和驼峰相似,所以江南一带的儿童叫“钓骆驼”。一群小孩子围坐在一起,一边用细草捅“颠当”藏身的地穴,一边叫喊着“颠当出来”,不一会儿就见草微微在动,爬出来一只红色的小虫子,这就是钓骆驼了。
宋代苏焯(苏汉臣之子)的《端阳戏婴图》画的是孩子玩蛤蟆的场景,其中俩熊孩子逮住一只癞蛤蟆就去吓唬人,另外一个孩子则坐在地上抱头不动。冷枚的《百子图》上也有类似的场景,孩子们有的蹲着,有的干脆趴在地上,正在围观一只可怜的蛤蟆。宋代王居正的《纺车图》描绘的是农村妇女的户外劳动,仔细看,在画面的最右侧也出现了一个熊孩子,这娃正席地而坐,手里拿着木杆,杆上用细线拴着蛤蟆的一只脚,画面左侧的汪星人大约也是被这只小蛤蟆吸引了,正扭头要跑过去。
因为苏汉臣在婴戏图领域的成就,现在很多命名为《婴戏图》的画作都归到了他的名下,比如有一幅婴戏图,画中最右边一个小家伙正抓着蝙蝠向瓮里面塞,左手拿着盖子,看来瓮中那两只蝙蝠是难逃魔掌了。和他挨着的红衣服孩子也扑住一只,剩下的三个孩子跃跃欲试。
从这些婴戏图可以看出,古代儿童抓个蝙蝠、抓个蛤蟆什么的,这已然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了。论起胆大会玩,他们可一点也不甘落后啊!
足球的花式踢法,宋代的孩子早就掌握了
古代的儿童同样热爱体育运动,其中最流行的就是蹴鞠。蹴鞠的历史非常久远,早在战国时期中国民间就流行娱乐性的蹴鞠游戏,而从汉代开始又成为兵家练兵之法,唐宋时期女子蹴鞠活动盛行。到了宋代,开始出现了蹴鞠组织与蹴鞠艺人。蹴鞠的踢法在宋代分为“筑球”与“白打”两种形式,“筑球”设有球门,双方队员通过比赛对抗从而分出胜负的踢法。“白打”是一种不设球门的玩法,可以一人单独踢,也可以多人轮流踢,以踢出花样多取胜。这种玩法强调技巧性,偏重于表演,深受妇女和儿童的欢迎。与前代相比较,宋代的蹴鞠对抗性减弱而娱乐性有所增强。苏汉臣的《长春百子图》描绘春夏秋冬四时百童嬉戏情景,其中就有四个儿童围在一起玩“白打”的画面。
除了蹴鞠,古代儿童喜欢的体育活动还有击球,比如宋代佚名所作《蕉阴击球图》。画中的庭院应该是宋代一个贵族家庭,庭院中的桌椅,一看就是上好的红木家具,造型简洁,做工精细。画中有四个人物,庭院桌前的少妇正与身旁的女子专注地观看两人玩击球游戏。一小童手持木拍正欲坐地击球,另一老者则向他急急地喊话,图中四人的目光同时落于童子所欲击打的小小球体上。
他们玩的这种游戏叫做“捶丸”,来源于唐代的“步打球”。步打球是一种徒步持杖击球的游戏,是唐代出现的打马球的新玩法。步打球因其危险小、难度小,深受广大妇女和儿童的欢迎。元稹《六年春遣怀八首》:“童稚痴狂撩乱走,绣球花仗满堂前”描写了儿童热热闹闹玩步打球的情景。我国古代的步打球大约在公元八世纪,东传到了日本。现存日本古都奈良正仓院的一条隋唐时期的花毡上,就织有一儿童在玩步打球的形象。击球的童子右手拿着一个弯月形球杖,正在弓身屈腿作击球状,在其左方绘有一球。整个图案生动地表现了唐代童子击球的场景。
到了宋朝,这种游戏的玩法有了变化,不再十几个人争抢一个小球,而是各人击打各人的球,取消了球门,改用球洞,球进洞得一分。竞赛形式变了,名称也随之改变了,叫“捶丸”。“捶”即击,“丸”即球。
捶丸运动的器具、球场、规则与现代高尔夫运动有惊人的相似之处,难怪不少学者称它为“中国高尔夫”。故宫博物院所藏的《明宣宗行乐图》有一部分描绘了明代捶丸运动的场景。画中挥杆人为明宣宗,宣宗的球杆,一根根分门别类躺在特制的球台上,几名小太监一人捧着一根杆,等候主子换杆。类似明宣宗捶丸的古画有多幅,画中挥杆人有孩童、有妇女,显然当时人们不分男女贵贱都爱捶丸。
从历代古画中,我们能感受到古代儿童的花样玩法,确实是现在的孩子所不能想象的另一个世界。不过,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玩法,上山放牛下水摸鱼,是80后一代人的回忆。玩游乐场,则是新生代的童年。说到底,每个人怀念的不是童年玩了什么,而是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呀!
文/本报记者 陈品
近年一份上千年前小朋友写的字,被人发现,并且引起了网友的热议,还有网友戏称:“原来学生都是一样的”。其实这是一份敦煌出土一千年前的文献《凶吉书仪》,而引起大家关注并不是文献的本身。
四方舞台,人间戏场。剧场作为各类演出的载体,自诞生以来的两千多年间,跟随时代变迁、演艺科技发展和观众需求改变不断发生着变化,不仅记录着人类演出艺术的发展,也展现着观演建筑的变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