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文化 > 文化新闻 > 正文

日记中的潘祖荫(4)

2016-07-17 15:30:21      参与评论()人

潘祖荫不收画

潘祖荫一生嗜金石、古籍,收藏甚巨,不过,他并非无所不收,尤其有趣的是不收画。光绪十年(1884年)守制期间,有人送他画,竟被退还。《日记》:“十二月二十八日……文小坡乞书,并索题西台墨迹。又赠香光山水,煦斋奏草。余向不收字画,拟却之。”

潘祖荫拒绝了董其昌的画,却独独“酷嗜”钱松壶的画(钱杜,字叔美,号松壶),称其诗画“非食人间烟火者能为”,可谓别具只眼。钱杜的集子曾有三种刻本,历经兵燹,到光绪年间已经绝迹。为此,潘祖荫在光绪六年以“八喜斋”的名义特地请善书的门人徐琪手书上板单刻了钱杜的《松壶先生集》,他在序中说:“荫酷嗜松壶先生画,所收亦最多。先生诗画,非食人间烟火者所能也。集凡三刻,兵燹后皆不存,荫有旧藏本,属门人徐花农太史手书付剞劂,而以《画忆》及《逸事》附焉。太史书画篆隶皆工妙,今手录是集,亦犹林吉人书午亭、渔洋、尧峰诗文……叔美有知,其无憾矣。”

这部《松壶先生集》是绿色板框套印本,在潘祖荫辑刻的数十种书中是唯一的,睹物思人,恐能想见他“酷嗜”而自得的神情。

“壶天”吃烧鸭

清代皇帝有避暑巡狩的习惯,随着季节变化在紫禁城和淀园(圆明园)等地临朝,重要的内臣受到皇上、皇太后恩宠者可以得到淀园的赐第,潘祖荫及其祖父潘世恩都得到过恩赏。他们的家在宣南米市胡同,毕竟离淀园甚远,赐第主要还是方便上朝议政。皇帝、皇太后在紫禁城的时候,潘祖荫等大臣不一定回家。据其日记所载,几乎每日上朝“入值”之后,要到一个“壶天”的地方小坐,或者住下。“壶天”是潘祖荫常年在东华门外租住的客房,老友翁同龢书额。客房所在酒馆初名“觐光亭”,后名“广盛亭”(据上图藏潘祖荫旧藏《龙角山纪圣碑阴》跋)。他在这里小憩、会友、用餐、请客、读书、避雨住宿,“时时居之”,几乎如自家。光绪二年(1876年)十月,竟在这里发出了“三十年后不知谁住此”的慨叹。

同治十年(1871年)五月廿九日翁同龢与潘祖荫等奉敕影写《星凤楼帖》中草书。两人因雨皆住酒家,入夜,翁同龢买烧鸭款待潘祖荫。(见《翁同龢日记》)考潘祖荫日记,他似乎爱吃烧鸭,尤其是光绪十五年(1889年)一年里,他在“壶天”吃了八次烧鸭,一至三月就有六次,或许是大冷天特别好吃吧?笔者多次在东华门外徘徊,试图体验一下宫门外吃烧鸭的境遇,可惜并没有找到这家馆子的踪影。

录入编辑:洪振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