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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天堂里,读经抄经

2016-12-04 11:58:21      参与评论()人

陆晞明,字航名。1966年出生于上海。现为上海市书法家协会会员。多年抄写佛经,出版

有字帖多种。抄经作品已被浦东区档案馆在内的多家机构收藏。

如果模仿古人的语气,给陆晞明老师作传的话,那么一定少不了这样两句:“性滑稽,善谐谑。”换成大白话来讲,就是两个字:好玩。真的是好玩。譬如说,他有个流传在外的名头,叫作“当代写经生”。我拿这个问他,他哈哈大笑,挥一挥手:“都是外面的朋友抬爱,送我一张标签。现在这个社会就认牌子,贴上这张标签,大家才知道我。”随即话锋一转,“真让我回到古代去做写经生,说不定我还不愿意呢。六万多卷敦煌写本,留下的姓名只有两百多人,大多数还是供养人、收藏者和施主,抄写这些经卷的经生,没几个能把名字留下来的。辛辛苦苦抄几万字,一个字都不敢写错,然后换两袋米回家,你说辛苦不辛苦?”

古代当然是回不去了,身为现代人的他,也不用像古代抄经生那样,时时为米柴油盐操心。抄经之于他,只是多年以来的爱好而已。他从小学开始就喜爱书法,初中时开始自己逛书店,购买喜爱的各类字帖,读到高中,大小书法奖项已是拿到手软,就读于上师大中文系之后,更是拿下了“永生杯”硬笔书法比赛全国一等奖,一时间风光无限。毕业之后,为了技艺更加精进,他慕名拜著名书法家卢前先生为师,初一见面,就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我自以为是‘带艺投师’,信心满满地带着两件作品去给卢先生看,他看了一眼,就问我,‘你看看,这里面有哪个字哪一笔是好的?’言下之意,没有一笔是好的”。自此之后,陆晞明便一心追随卢先生学书,长达二十年之久。他的书房一进门,就是一副由他自己亲手撰写的卢先生的悼联,中间是一幅大画家蔡广斌的画,“他也很崇敬卢先生,这幅画他一共画了两张,一张就挂在这里”。

陆晞明的书房并不算大,是他二十多年前置下的一套一室一厅,装修素朴简洁。早年叫“静远斋”,后来,他觉得“声音不够响亮,意思也不够丰富”,就改叫“瀚天堂”。步入堂内,墙上悬着他手抄的佛经,架上、案头摆放着各类佛书,这一切无不提示着主人的佛缘。他大学毕业之后,曾拜一位老师学习佛理:“我每年都跟着他参禅、打坐、游历四方。”他之所以开始抄经,也是受这位老师影响,“老师知道我字写得好,有时会嘱托我抄点篇幅比较短小的佛经,像《心经》这样的,送给其他的弟子”。而他专攻的南宋书法家张即之的作品,恰以各类佛经居多,如《佛遗教经》《金刚般若波罗密经》等。陆晞明将张即之的字帖搜罗齐备,日日加以临摹,“那个时候条件还不大好,买书还不太方便,我好不容易买到一本张即之的帖,就复印之后放大,然后用剪刀将每个字剪下来,拼贴到一起,然后用心揣摩”。一本张即之版《心经》,就是这样给捣腾出来的。

陆晞明说,他认定张即之也经历了一个漫长的过程。他跟随卢先生习字之时,各家名碑名帖临了不少,“这样坚持了十年,发觉自己眼界高了,看我过去的作品,横竖都不顺眼”。花了三年工夫寻找与自己的性情相契的书家,他找到了张即之,顿时如遇知音,“卢前教我学的技法,和张即之的字是相通的,而且他的字有一种别人赶不上的神采,书卷气也很浓”。于是,他从头开始写张即之,“练了几年之后感觉马上不一样,神采出来了”。

现在的陆晞明,悠哉游哉地过着每天读经、抄经的生活。他爱读《达摩血脉论》,出门时随身携带,几乎成了他的“心灵之书”。他爱写《心经》《金刚经》和《楞严经》,已抄过千百遍之多,笔笔精细不苟,而又字字娴雅。有的时候,他也会感叹抄经实在太过劳神,每一次抄经,都会净手焚香,正襟危坐,毕恭毕敬地抄上几个小时,对眼、手、心力,都是不小的考验。他近来迷上了董其昌,书房里挂了好几幅他自己临写的董字,仪态潇洒,与他的抄经迥然不同。人到中年,爱上董其昌,在他仿佛换了一种活法,体悟另一种人生。但无论如何,对他来说,写字都是自少年时至今,最为快乐的事。

摄影 韦毅 撰文 郑诗亮

十问Q&A

Q:您是否知道自己有多少藏书?

A:从来没数过。

Q:您记忆中自己买的第一本书是什么?

A:任政先生的《小儿书法》,初二买的。

Q:您最近买的一本书是什么?

A:《与张即之一起抄写〈金刚经〉》。

Q:一般以哪种方式买书,逛书店还是

网上购买?

A:两者兼而有之。

Q:您每月大概花多少钱买书?

A:每月五百元左右。

Q:您手上正在阅读的是什么书?

A:《大乘起信论》 。

Q:看书时候的最佳佐料是什么?

A:茶。

Q:您平时阅读,网络和纸面的比例是

多少?

A:一比四左右。

Q:有没有一本书,是每年都要拿出来

读一读的?

A:《奥修禅卡》。

Q:如果让您只带一本书去某个地方,

您会带哪本?

A:《达摩血脉论》。

录入编辑: 朱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