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勘破对铃木忠志的两个误解(3)

2016-10-26 09:08:00    北京青年报  参与评论()人

对于将本民族表演传统当代化这件事,大致可以分成三个层次:第一层次是简单的从民族表演中截取一些结果性的元素,比如将某些身段、某种调度方式直接拼贴到当代作品中,这也是我国大部分“民族化”作品所做的;第二层次是发现民族表演的深层次原则,以同样的原则重建当代表演,比如铃木对于重心的要求;第三层次,则是超出戏剧层面,从当代的社会与文化角度重新定义传统表演,从而发现其中能够为当代社会完成“创造”的部分。而第三层次,正是铃木现在所做的工作。

表演必与时代紧密关联

表演从来都不是抽象的技术体系,而是和时代紧密关联,只不过艺术家本人对此是否有自觉意识而已。以本文开头的日本新剧为例,这种完全写实的表演在俄国产生之初,是与俄国革命并进的,在深层次是与辨证唯物论挂钩的,因而也一度是最先进的表演方法;到了上世纪二三十年代,日本人引入这种表演戴上胡子和假发装扮外国人,骨子里是明治以后日本人的媚外逻辑,渴望在身体性上消解自我;而到了六十年代,日本人开始对全球化进行反思,主流意识形态发生了变迁,这种表演于是转为了年轻人的批评对象,铃木的创作便是从那时开始的。关于表演的意识形态属性,对此无自觉意识的创作者,是默默地让自己的表演方式受时代影响,成为时代的反映;而对于有自觉意识的艺术家,则以自己所探索的表演形式回答当下的问题,作为他们对时代的回应。

“剧场表演的形式无法单独存在,如果只是为了形式本身的原因而转变成为一种技术的话,他将会衰败并消失。”在《家与家》一文中,铃木再一次强调了自己的看法。反观我们国内的表演,大部分戏剧工作者对于表演的认知还停留在“表演只是不同风格不同流派”上,连对抽象技术体系的推进都不关心;少部分人做出一些形式革新就沾沾自喜,却不知道还有超越戏剧、从社会文化角度来重新架构表演方式的可能。

摄影/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