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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究越王勾践剑之谜:八字铭文上的越王到底是谁(3)

2016-12-07 12:06:25    北京日报  参与评论()人

之所以越王勾践剑出土时锈蚀的程度十分轻微,后德俊认为主要是由墓地的保管条件决定的。作为青铜剑的主要成分铜,是一种不活泼的金属,在日常条件下一般不容易发生锈蚀,这是越王勾践剑不锈的原因之一。由于望山一号楚墓密封性非常好,因此青铜器更不容易生锈。

作为对比,后德俊提出,出土于湖北大冶铜绿山古代开采铜矿石的矿井内的大铜斧,是一件古代劳动人民实用的采矿工具。由于出土于古代矿井淤泥中,出土时表面仍然泛有青铜的光泽,锈蚀程度也较轻微。而与越王勾践剑时代相近、制造工艺也相近的吴王夫差矛,1983年出土于江陵马山楚墓,由于该墓的保存情况不好,夫差矛出土时不仅矛柄几乎全部腐烂,其青铜表面也布满了绿色的锈层。这从正反两方面说明,越王勾践剑不锈的原因主要是保存环境使然,并非是经过特殊工艺处理。

八字铭文上的越王到底是谁

当时在考古发掘工地指导工作的著名历史学家、湖北省文物管理委员会副主任委员方壮猷教授,与在工地的考古工作者一起,对这件青铜剑的八字铭文进行了认真的分析研究。

鸟篆铭文这种古文字,史称“鸟虫书”,是篆书的变体,很难辨认。不过,这八个字中,有六个字在以往出土的兵器中曾经出现过,因此在现场就已经被专家们解读,这八个字是 “越王✕✕自作用剑”;另两个字按过去剑上发现铭文的惯例,应是某位越王的名字。方壮猷先生认为这两个字是“邵滑”,并认为邵滑可能是史书所记载的越王无疆的儿子越王玉。据此,他将此墓认作越王墓。

对方壮猷先生有关“邵滑”二字的意见,当时在考古发掘工地上的其他文物工作者也有不同看法。而这一问题又至关重要,直接关系此墓墓主与年代的研究。于是,在方先生的领导下,工作人员立即将这件青铜剑的八字铭文进行临摹、拓片、拍照,随后,方先生于12月底,将这些资料及自己的看法,分别写信给郭沫若、夏鼎、唐兰、陈梦家、于省吾、容庚、商承祚等十几位我国著名的考古学家、历史学家和古文字学家,征求意见,请他们帮忙作进一步的鉴定。

郭沫若很快就寄来了回信,在信中,他肯定了方壮猷的研究意见,认为那不能确定的两个字就是“邵滑”。

然而,1966年1月5日,故宫博物院研究员唐兰写下的信件里,却提出了一种新颖而有震撼力的意见。唐兰认为,宝剑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中国历史上最富传奇色彩的人物之一——越王勾践!

那么,唐兰是如何得出这个答案的呢?原来,唐兰运用他自创的古文字研究方法,推断出这两个难认的字为“鸠浅”,而“鸠浅”正是“勾践”的通假字。唐先生还认为此墓不可能是越王墓,应是楚墓;这方剑是楚灭越以后所得的越国宝物。1966年1月8日,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员陈梦家先生在复信中,也明确指出剑铭为“越王勾践自作用剑”,而且认为望山一号墓未必为越王墓,仍当是楚王族、贵族之墓,其年代可能早到战国初期。

这个新颖的意见引起了专家们的极大兴趣。2月28日,郭沫若复信也明确指出:“越王剑,细审确是勾践之剑。”

方壮猷随后将剑铭考释的“越王勾践自作用剑”结论函告各位先生,未见有异议,因而得到当时学术界的普遍认可。

原来如此

吴越之地多宝剑

我国上古三代之青铜器,论礼乐重器,当属中原地区铸造的为最好,但谈及兵器,最精良的莫过于吴越之地。

《考工记》上说:“吴越之剑,迁乎其地而弗能为良,地气然也。”吴越地区自古水网纵横,开阔的平原较少,盛行于中原地区的战车作战方式在这里很少有用武之地,所以步兵才是吴越军队的主力,步兵所需要的是适合于近身作战的既轻便且锋利的武器,而剑恰好具备了这些特点。而吴地又富藏铜、锡,这又为铸造宝剑提供了资源上的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