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说累归累,但其实也是蛮过瘾:“不拼命的时候好像也没有什么意思,做电影好像更有意思。我这个人好像这辈子就只能干拍电影这个事情,我应该还有一些路要走。”
虽然荣誉等身,但李安说那些都不过是世俗观念,是人们在一些场合对他的礼仪称呼,他没有办法改变什么,对他而言,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电影工作者,“我希望自己永远是电影系的学生,这个世界就是我的学校。”而李安对电影的“痴”更是无处不在,剧组里普通小工如果有电影梦,喜欢电影,李安就喜欢和人家聊天,可若对方只是来剧组打工挣钱,对电影毫无热情,李安就会觉得对方乏味。
主题的召唤
“议题会跳出来,在心中成长,我让它自然地发生。”
李安作品题材多样,问他如何选择电影主题,他说拍电影时常感觉有一种主题在召唤他,“议题会跳出来,在心中成长,我让它自然地发生。各种书、剧本也好,我看到的事情、听到的事情,如果和那个议题谋和,我就会自然地上手拍成电影。一开始我觉得孝顺很重要,就拍了《推手》、《喜宴》、《饮食男女》,对浪漫感兴趣的时候拍了《断背山》、《色·戒》,对人和神的关系着迷的时候拍了《少年派》,很自然这与我的年纪阅历有关系。我说的神不是某个神,是指人和未知东西的结合。俗话说四十而不惑,我六十多岁了却越来越迷惑。要认真讲这个问题的话,我需要和心理医生讲三个小时。这段时间我对青春的逝去,纯真的丧失感兴趣,所以拍了《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
李安坦承自己正在变老,而学习电影对他来说是让他觉得有活力和变得年轻的一件事。他谦虚地把所有的成功归根于“命运”使然:“很多事情都是无解的,就像我有的电影不卖座,可是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我一样花了心思,拍得并不比那些得奖卖座的电影差,还有一些演员,演技很好,甚至长得也漂亮,就是红不起来,没办法,这些都说不清楚。”李安说自己拍电影的标准就是先感动他自己:“如果为了别人拍,可能有时候会马屁拍到马脚上。卖座和不卖座,是人算不如天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