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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面与平常心:张惠妹的20年(3)

2016-12-28 16:52:00  三联生活周刊 薛芃    参与评论()人

“我要快乐”

张惠妹赶上了华语唱片CD的黄金时期,罗大佑1988年的《爱人同志》是他最畅销的唱片,创下了“惊人”的13万的销量,这在当时的确惊人;不久后张雨生的处女唱片《天天想你》轻松创下35万的纪录;后来香港“四大天王”崛起,刘德华可以在台湾打下70万的成绩;直到这种爆发性增长在张惠妹出道时达到巅峰,创下百万纪录,张学友的《吻别》至今仍占据台湾地区百万唱片销量榜的榜首,张惠妹紧随其后。

她的歌唱生涯从“出道即巅峰”开始,让大部分打拼多年的歌手都羡慕不已,也望尘莫及,但接下来的难题也是大多数歌手承受不起的。

90年代末,布满忧郁气息的华语乐坛开始完全转向“都市生活形态”,乐坛涌入更多新生力量,更商业化也更娱乐化,歌手的追求已经很难达到“时代人物”的高度,成为“时尚标杆”似乎是一个更可触及的目标。MP3的横空出世又把唱片行业打了个措手不及,加上盗版作祟,唱片业的好景一去不复返,2000年之后台湾地区最畅销的唱片也不过40万的水平。在市场的裹挟下,纯粹的歌手正在濒危边缘。

在丰华唱片的将近5年里,张惠妹发了9张专辑。2001年9月,她在丰华发行专辑《旅程》,收录了1996到2001年里18首曾经被弃置的作品,而后转投华纳。

大概从《牵手》这张专辑之后,张惠妹的音乐里就逐渐流失了一些本味的东西,刚出道时的野性和冲劲渐渐散去,也许是因为没有了张雨生的指引,也许是时间与经历的洗刷。《我可以抱你吗?爱人》《真实》《勇敢》都很经典,传唱度也高,从歌词到编曲到MV到个人形象,都是都市的,情感表达是柔美哀怨的,张惠妹逐渐褪去了原生的稚气,包裹上了一层都市女性特有的精致的现实主义。并不是这样的情歌路线不好,而只是在时代诉求中必然的趋势,也是张惠妹自己的一种转变。但结果并不好,从发行来看,《勇敢》的销售量勉强维持成本,再加上在大陆地区的宣传费用,这张专辑是赔钱的。到《也许明天》时,公司索性砍掉了大陆地区的全部宣传行程,残酷的娱乐圈对任何人都不留情面,哪怕是“天后”。

华纳时期的张惠妹陷入最糟糕的低谷。“封杀”与“解禁”是她和工作人员不愿再去碰触的回忆,2002年的美国《时代》周刊这样评价受挫的张惠妹:“当一个台湾本土歌手走向流行,席卷整个华语圈时,名誉和声望已经证明了29岁的张惠妹,她也必须意识到伤害、疏远、隐患的存在。好在音乐的魅力是没有地域属性的,张惠妹只想好好唱歌而已。”

常年的压力加上演艺事业波折让她慢慢变得不想和外界接触,轻微自闭。那种状态很像后来歌曲《分生》里的歌词:“一个我像不会累,一直往前;一个我动弹不得,伤心欲绝。”“最严重时连我的家人都不想见,我躲在房间里已经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了,晚上偷偷摸摸地出去,找一点东西吃,再回房间把门锁起来。我就是不想见到人,甚至连镜子都不想看,早上刷牙时要刻意地回避镜子,忽视自己。”后来心情略有好转,她开始学吹萨克斯,老师是在波士顿读书的,那是她第一次听说波士顿。

“波士顿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很美,夏天、秋天去最好,很舒服。绝对不能冬天去,冬天太冷又没有人。”

听到这个讯息,张惠妹立刻下定决心冬天去。2004年冬天,她报名注册了语言学校,在网络上定好出租房,就突然从台湾娱乐圈里消失了,只有一个助理知道。她说当时公司急疯了,上上下下找她的踪迹,不得不停掉所有工作和所有通告,后来她跟公司沟通妥当,公司默许了她的任性,让这位天后“流浪”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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