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常玉在绘画中的追求,他也身体力行地将自己的人生活成了“颜色不一样的烟火”。无论是初到巴黎时进入与学院派背道而驰的“大茅屋画院”;小有名气后不屑于画商合作,挥霍无度又沉溺美色间“浪荡子”形象;亦或是晚年穷困潦倒,在彷徨和无助中客死他乡的唏嘘结尾,都用浓厚的传奇色彩,满足了社会对一个“梵高式”悲剧艺术家形象的所有想象。
共同的文化共鸣,加上一生传奇故事,和极其有限的油画数量,让常玉的画作在近年来奇货可居,入围绝大多数华人油画藏家的梦想名单。
常玉的逆袭之路
业界常言,一个画家能否成名,除了本身独特、杰出的艺术造诣不可或缺之外,需要有背后三种力量的支撑:一是美术馆、博物馆在学术专业的认同;一是画廊、经纪人或拍卖行在艺术市场的举荐;另一则是收藏家的青睐与购藏。而如今常玉的广受追捧,便得益于这三方力量的协作。
1959年,常玉生前重要赞助人知名作家侯謝(Henri-Pierre Roché)逝世后,其遗孀在跳蚤市场抛售常玉作品,被慧眼识珠的巴黎画廊尚‧克劳德‧希耶戴(Jean-Claude Riedel)的买下,为后来常玉市场的崛起埋下伏笔。
1963年,黄季陆访问常玉巴黎画室
1964年常玉应台湾教育部长黄季陆之邀计划在台任教,寄出42张油画抵台。没想到尚未抵台,他就在1966年客死巴黎,这批画终被划归台湾历史博物馆接收,后来成为常玉晚期画作最完整的收藏。
1965年,常玉在其好友勒维先生的巴黎别墅中举办最后一个展览.
1980年,旅居巴黎的台湾学者陈炎峰发现了常玉皮箱里的一批1930年代的水彩、素描,多达800余张。他随即在1982年于台湾版画家画廊举办了“常玉30年代素描水彩展”,与此同时,历史博物馆也在1978、1984、1990三年曾经有过几场小型的展览,但因当时台湾市场多局限于本土名家,却未引起关注与回响。
1989年台北市立美术馆举办“中国-巴黎”联展,之后帝门艺术中心、大未来画廊、家画廊相继开始去巴黎引进常玉的作品,而他们以及后来的蘇富比和佳士得的主要渠道,便是向手中握有最多画作的希耶戴购买常玉画作。
林天民回忆,在大未来画廊的创业初期,他和耿桂英经手过上百张常玉油画,但担心常玉作品流散出去,均只加微薄的利润便快速转售给华人藏家,至今常常引以为遗憾。“经营常玉很大的困难在于,第一必需抑制价格过度向上扬升,第二是阻止巴黎的画外流到别处,因为拍卖公司也开始跟巴黎藏家买画;第三是又要增加价值以提升藏家认同感和市场信心。一直到常玉几乎所有作品都到了华人藏家的手上时,常玉才真正开始在拍场爆出天价,这个经营布局整整有十年。”
1995年苏富比举行全台首场常玉专拍,让常玉知名度在华人艺术圈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