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柳与睡莲池》 “隐世异彩”中再见莫奈

原标题：隐世异彩：莫奈《垂柳与睡莲池》

克劳德·莫奈（Claude Monet）的睡莲系列画作被誉为是他最伟大的代表作。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这位画家在位于法国吉维尼（Giverny）的大宅创作此系列，并将作品赠予国家，此系列巨作被视为那段黑暗日子里的曙光。

莫奈在1914年致画商的信中写道：“我努力创作，风雨不改地作画。我刚开始了一个我非常喜爱的项目。”他所指的正是睡莲系列，其中有几幅更成为他的得意名作。值得注意的是，在创作该系列的数月前，莫奈才刚刚经历了妻儿双亡之痛，心情一度低落到无法创作。他曾写道：“我已经被彻底摧毁。”

据《疯狂的魅力：克劳德·莫奈及其系列油画作品睡莲》（Mad Enchantment: Claude Monet and the Painting of the Water Lilies）的作者罗斯·金（Ross King）所述，法国政客、后来的总理乔治·克里孟梭（Georges Clemenceau）便是在这时进入了莫奈的生活的。两人在1860年代年轻时已经成为好友，也都是各自领域中的激进分子。克里孟梭有“法兰西之虎”之称，是位屡挑事端的政治家，也曾因其信念而被监禁和流放。

乔治·克里孟梭（左）与莫奈在吉维尼的花园里。图：Private Collection / Roger-Viollet, Paris / Bridgeman Images

莫奈是位拥有坚毅意志的画家，他以《印象·日出》（Impression, Sunrise）（1872）推翻了传统艺术规条，开创出崭新的画风。克里孟梭曾形容莫奈对艺术的贡献是“没有枪声的革命”。

克里孟梭到访吉维尼（Giverny）的目的只有一个：鼓励他的好友再度执起画笔。为此，他鼓励莫奈重拾数幅在数年前半途放弃的花卉画作。

莫奈的好友克里孟梭指他是一个“疯狂地努力实现不可能之事“的人。

纵然莫奈当时景况凄凉，他却出人意料地发挥得更为极致，开始创作一系列令克里孟梭为之震惊的作品。克里孟梭形容莫奈是一个“疯狂地努力实现不可能之事”的人。

这位政客所指的，是莫奈想要做出史无前例之举的渴望；除了捕捉光影和色彩之外，他同时锐意绘画出水面下的黑暗。当时，艺术家大都专注描绘水面的光线，但莫奈却进行得更深入，从而最终完成《睡莲全景》（Grandes Décorations）。

1920年，莫奈在画室绘画《睡莲全景》。图：Private Collection / Roger-Viollet, Paris / Bridgeman Images

莫奈探究表面底下世界的大胆举动，让人不禁猜想那是他体现内心悲痛的手法。然而，艺术史学家安德鲁·格雷厄姆-迪克森（Andrew Graham-Dixon）认为《睡莲全景》蕴含的意义更为深远：“莫奈希望我们着眼于广大的宇宙，他感兴趣的是生命永恒的律动。”

2月27日，作为莫奈为《睡莲全景》这幅旷世巨作所绘画的习作之一，《垂柳与睡莲池》（Saule pleureur et bassinaux nymphéas）将会于佳士得伦敦“隐世异彩：重要私人珍藏印象派及现代艺术杰作”晚间拍卖上瞩目登场，这件被安德鲁·格雷厄姆-迪克森形容为“美妙生动的画作”描绘了一棵吉维尼花园内的巴比伦柳树，其枝干优美地悬垂于水池北岸上方。

克劳德·莫奈《垂柳与睡莲池》，1916至1919年作，油彩 画布，199 x 180 cm.，估价待询。将于2月27日在佳士得伦敦“隐世异彩：重要私人珍藏印象派及现代艺术杰作“拍卖呈献

这件色彩浓艳的作品绘于晨曦熹微中。和莫奈日后笔触细腻的油画相比，此画在许多方面显得更为清新、生动，这或许是因为莫奈是一气呵成、直接完成该作品的。

莫奈在战事期间仍然专注绘画睡莲系列，即使德军逼近巴黎，他也不肯离开他的花园。他曾在信中写道：“无论如何，我都会留在这里。如果那些野蛮人要取我性命，我也要死在毕生心血的结晶之前，葬身于画作之中。”

战争过后，克里孟梭确保《睡莲全景》收归国有。1927年，剧作家保罗·克劳戴（Paul Claudel）在橘园美术馆（Musée de l’Orangerie）欣赏过这批画作后，用一句话总结了它们超凡脱俗的特质：“莫奈是一位画出世人未见之物的画家。”

《垂柳与睡莲池》目前正于香港进行拍前预展，同时展出的还有其他一系列将于2月伦敦印象派及现代艺术晚间拍卖上亮相的精选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