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了一本独特的小说作品《金银图:崇祯宝藏》,我认为,《金银图:崇祯宝藏》是作者创新性的使用时间轨迹作为叙事策略,讲述了一个关于寻找崇祯宝藏的悬疑故事。
众所周知,小说是建立在叙事视角(怎么写)基础上的艺术。目前阶段,要说叙事视角主导了创作中怎么写的领域,我想没有人会反对。因此,当看到时间轨迹理念的出现,对于以写作为志业的人而言,冲击力可想而知。
那么,什么是时间轨迹,使用此创作手法写出的故事,又有什么不一样?我是带着这样的强烈好奇心,打开了《金银图》。当看到刘亦然、陈蕾、赵劲夫、李小军等主人公的寻宝历程时,一切明了。别具一格的叙事策略,使得主人公的命运跌宕起伏,读来惊险刺激。
写作思维模式的改变,视角不见了
小说艺术自诞生以来,怎么写,与写什么,一直是写作者面临的重大问题。经过前贤们的努力,方呈现为读者眼前现在的模样。在这一过程中,(怎么写)叙事视角理论的提出,对写作者产生了广泛的影响。
传统小说创作必须要有视角,分为第一人称叙述、第二人称叙述、第三人称叙述,人称或视角变换叙述。每一个人称叙述在创作时的应用,对于文学而言具有极为重要的革新意义,推动小说艺术的进一步发展。
比如《堂吉诃德》被公认为现代小说的开端,其中第一人称叙述"我"的出现,影响深远。三百多年后,米歇尔·布托尔在小说《变》中将第二人称"你"作为叙事主体,引来后世大批写作者模仿追随。近七十年以来,世界范围内的作家创造性的将第一、二、三人称叙述组合变化,进而产生的名作比比皆是。
"视角"主要解决"谁在看"的问题,但也有些缺陷,比如视角由此被禁锢在时间与空间的局限里。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视角忽视了时间与空间的关系,淡化了文本中存在的独立时间的意义对叙事的影响,进而导致文本呈现成为时间空间化的结果。
那么,明白了叙事视角对小说创作的影响,再来观察时间轨迹是什么,会更好的理解对小说创作意味着什么。在《金银图》的附录《小说是时间的艺术:从叙事视角到时间轨迹》中,作者阐释了对时间的全新定义,"在小说中存在的时间,含义完全不同。时间顺序并非过去、现在、未来,而是过去、未来、现在。在此过程中,过去,是早已消逝的未来;未来,是尚未到来却已注定消逝的现在;现在,是不断消逝的过去。"
作者认为,这三种时间形态,每一个皆为独立时间,每一个独立时间,皆包含着过去、未来与现在。由叙事视角主导的文学世界,恰恰缺失的是时间、空间的存在与创作的关系及影响的重要性。叙事视角即主观意识存在,无法达到时间轨迹所要呈现的本原效果。
没有时间内生性逻辑的支撑,叙事视角本身就是不完整的,需要重新审视。当叙事策略不再由视角主导,而是建立在时间轨迹之上,这确实是一种写作思维模式的重要改变。
时间轨迹的创新,复调互文式悬疑
归根结底,时间轨迹是对怎么写的创新,对于创作的影响,在于写作思维模式的改变。因时间轨迹在《金银图》的作用,使得视角消失了,视角不再主导故事讲述。而是时间本身,依循时间轨迹的逻辑发展。它不再是谁在"看",而是在观察之前,早已存在的是什么,它是由独立时间与独立空间之间的互相作用形成的时间轨迹来完成故事的结果。
《金银图》最为显著的特征,是在时间轨迹定义下的时间存在状态,有了全新的理解,即过去、未来、现在,三个时间状态同时在人物身上存在。也就是说,即可以是现在,又可以是未来,同时也可以成为过去。哪一种时态的确定发生,来源于另一个人物时间轨迹存在的状态。
在故事开篇,刘亦然的存在时间状态是现在,但在另一个人物崔魁的时间状态中却是未来。崔魁的时间状态在陈刚是未来,在刘亦然却是过去,类似时间轨迹的影响在书中不胜枚举。《金银图》所有人物的时间状态,都会因为不同人物在时间意义下的彼此影响,发生完全不同的变化。
由此,《金银图》叙事策略的变化,使得小说文本的"视角"由无边无际的关键独立时间产生的时间轨迹代替,人物之间的彼此时间状态不同,所造成的情节推动产生的悬疑效果,迥然有别于传统小说。由此带来《金银图》叙事格局、文本呈现方面的变化,形成了互文式悬疑复调叙事。
时间轨迹构建的叙事策略,使得《金银图》对传统叙事进行了革新,人物之间的应对关系显然是反传统的。在时间轨迹的意义下,重新被理解的时间囊括了每一个人物的"视角",并且跨越了内视角、外视角、全知全能视角的视野,呈现出一个更为阔大、高远的叙事策略,进一步使得故事迷宫般的戏剧效果凸显。
独特的时间轨迹创作手法,给予了读者全新的阅读体验。在此情况下,时间轨迹成为叙事主体,使得故事推进悬念不断,而多重反转密集呈现,更使得故事引人入胜。
《金银图》叙事主体从传统的"视角"到时间轨迹的变化,小说文本随之发生变化,进而形成了时间轨迹主导下的叙事形态。应该说,这是一种有别于传统文本的创作手法,它所代表的新的现代文学品格,与小说艺术方面的创新,为读者呈现了一个独特的寻宝悬疑故事。
(诗人江峰/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