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观众转过身往展厅内走来,那里是艺术家施慧的新作《一千年以后》与《书非书》。作为中国纤维艺术的代表,施慧擅长用传统纤维媒材以温和而敏锐的姿态切入当代议题。《一千年以后》是艺术家向文明的发问。“远古的遗迹,支离斑驳,留下多少千年秘案”,在施慧为作品的陈述中如是说。在这组文明的化石中,施慧独有的纸浆语言令纸朴素而坚韧的纤维质感覆盖了一块块雪白的巨石,巨石上镶嵌的文字来自书法或古典书页。当文明的象征以亲切的视觉美感唤起历史之思,这瞬间被触动的熟悉感也将被挑战。这些“文字”因艺术家的编织而重组,它们看似可读,实则难辨,如同被已封印的、沉默寡言的遥远记忆。
施慧《书非书》(2021年)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施慧《书非书》(局部)
书法,代表了中国古典艺术的至高境界。《一千年以后》右侧的墙上是一件巨幅“书法立轴”。在作品《书非书》中,施慧以纤维的方式重新思考书法,书法被另一种线条的艺术重新演绎。艺术家认为,“结绳是另一种人类原生的表情。绳之粗细、聚散、顺逆、深浅,带着身体的力量,正有书织共生的诸般表情。结绳如书,正是将身体的运动还原为书写的运动,呈现诸般幻变无尽的表现。绳结如划,抑扬顿挫如书之边旁部首,别有一种书的快意,带着生的活的力量扑面而来”。绳是人最早发明的语言之一,它的丰富形态从文明之初就参与在人类的历史叙述之中。在艺术家眼中,上手的纤维语言与笔下的横、点、竖、折都是运动的韵律,绳能多维度地再现书法的形状并拓展线条的可能。
徐冰《美丽风景》(2021年)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