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岸故宫收藏的定窑孩儿枕,堪称北宋定瓷的代表作品,但器物少有款识,北宋有明确纪年款的瓷枕亦极少。现藏与故宫博物院的另一件残缺的定窑孩儿枕是目前所知的唯一一件写有北宋元佑元年款识的瓷枕,其为宋代瓷枕的分期和断代提供了宝贵的实物依据。此枕长方形托座,上饰一枕臂侧卧的熟睡小童,小童双眼微合,面带微笑,腰侧为枕面,枕面残缺,只余一小部分,可见釉下印有婴戏莲花纹。托座底中空,涩胎,无釉,上有墨书“元佑元年八月廿七日置太□刘谨记此。”此枕通体施白釉,釉色温润,纹饰清晰,线条飘逸,具有北宋定窑白釉器的显著特征。“元佑”为宋哲宗年号,元佑元年为公元1086年。
彭城窑仿定窑白釉孩儿枕明高22厘米长36厘米宽12厘米故宫博物院藏
定窑对后世影响深远,明清至今,许多瓷窑均视其为楷模进行仿制,一些技艺精湛的仿品甚至使人真赝难辨。明清仿宋金定窑白瓷,着重仿釉色和刻、划、印花装饰,器型既有孩儿枕等仿定产品,也有当时流行的各种式样,包括碗、盘、洗、盒、水丞等日用器皿,以及三牺尊、天鸡尊、四足盖炉等模仿商周青铜器的造型。现藏故宫博物院的彭城窑仿定窑白釉孩儿枕即是明代彭城窑的仿制品。枕为男童形象,面带笑容,两膝伏地,呈卧伏状,背部作枕面。胎体厚重,通体施白釉,釉色莹白。尽管此件仿品釉色莹润匀净,纹饰精细繁复,但刻划花常呆板欠流畅,印花纹饰亦不如宋金时期定窑瓷器上的清晰生动。
尽管我们难以确定瓷枕具体何时开始成为日常生活用器,但是从文献记载和出土实物来看,我们可以肯定的是在宋代,瓷枕已经是宋人普遍日常使用的夏令寝具了。如文章开头提及的北宋诗人张来《谢黄师是惠碧玉瓷枕》一诗,又如宋代李清照《醉花阴》一词写道的:“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销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橱,半夜凉初透。”其中的“玉枕”应该是仿青白玉的景德镇青白釉瓷枕。从这些记载不难看出,宋人以瓷(玉)枕纳凉消暑。此外,考古发现也是确认陶瓷枕为日常寝具的重要证据,也改变了传统认为陶瓷枕是冥器的认识。据相关研究资料介绍,巨鹿旧城于北宋大观二年秋(1108年)因为罕见的大水被掩没,整体的埋入了地下。1920年(民国九年),巨鹿城出现了大规模的干旱大早,田里禾苗干枯,农民无以为灌概,于是相继掘地打井找水,挖掘出众多的古代器物,大部分被古董商购去,一部分由天津博物院派人觅得,整理出版了《巨鹿宋器从录》,其中有瓷枕若干件。据称巨鹿出土此类瓷枕很多,均在当时居室内,发现的时候,有的是平放的,有的是立放的。推测宋人对于枕,可能有用则平置、不用则立置的习惯。另外有的瓷枕底部写有“崇宁二年新壻”、"程三、程小"等字款,从而确切证实这些都是人们日常生活用枕。
磁州窑白地黑花婴戏纹枕宋高10.4厘米长29.9厘米宽22.5厘米故宫博物院藏
基于对日常生活的需求,宋代除了定窑烧制包括孩儿枕在内的各式各样的瓷枕外,以瓷枕烧造最具代表性当数磁州窑。磁州窑位于河北省邯郸市观台镇与彭城镇、临水镇附近,以及冶子村东西艾口村一带。由于过去认为是杂器窑,所以不似定窑那样常见于多数文献中。据目前所知,最早只在明初曹昭《格古要论》内对磁州窑器的品类、特点有如下记载:“古磁器,河南彰德府磁州,好者与定器相似但无‘泪痕’,只有划花、绣花。光素者价髙于定,新者不足论。”在中国陶瓷史上,虽然磁州窑在过去很少见于文献,并不似五大名窑那样受人重视,但因其独树一帜,质朴豪迈的艺术风格与大量实用、美观的日用器皿,早在宋代即已享誉民间、影响深远。在磁州窑器物当中,以“婴戏”为题材的很多,如池塘赶鸭、打陀螺、蹴球、骑马、钓鱼、放炮竹等。瓷枕亦如此,不论是做游戏,玩莲或赶鸭,均寥寥数笔,就把孩儿天真、可爱的童趣表现出来。故宫博物院藏的磁州窑白地黑花婴戏纹枕,枕呈腰圆形,枕面前低后高。白釉,枕面及枕侧以黑彩绘婴戏纹。枕面外周以双线勾勒如意形开光及双弦纹,开光与弦纹间饰四组卷枝纹。枕侧绘简单的花草纹。枕面主题纹饰画笔简练,描写两个婴孩玩耍,其中一孩儿头上落一只小鸟,孩儿惊愕不已,另一孩儿作兴奋状,欲上前捕捉小鸟。这种着墨不多,却生动传神的瓷器绘画体现出画师们深入生活,用高度凝练的笔法刻画成图,把人们引进民间游戏的回忆。
磁州窑白地黑花马戏图枕长29厘米宽21.3厘米高11.2厘米故宫博物院藏
50年前,一尊建于唐代的大坐佛和周边的千佛造像因四川仁寿县黑龙滩水库建设而被淹没于碧波之下,以至于成了传说。澎湃新闻近日获悉,随着水库水位下降,这一几乎成谜的大佛膝盖以上终于露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