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6页(六)到第185页(一八五),有大量的黑色钢笔圈阅手迹,圈阅内容为《大唐西域记》内几乎全部的唐代建筑文字表述,判断当为林徽因手迹:一方面是因为从人物关系来看,林徽因和梁思成在工作上不分彼此。另一方面,在该书第135页(一三五),有黑色钢笔批注“此下疑有脱落”,经笔迹比对这处黑色钢笔批注既非出自刘敦桢,也非出自梁思成。而在经过笔迹比对后(参考《林徽因集。诗歌散文》,林徽因著,梁从诫编,人民文学出版社2014年12月1版1印,第82页)也可最终确定,“此下疑有脱落”是林徽因手书。进一步确定,几乎贯穿全书的黑色钢笔圈阅,必然是林徽因留下的。
梁思成(在这册《大唐西域记内》)朱笔批注的,有不少为当时地名,如第八页天头,有朱笔字迹“大清池”,即指今吉尔吉斯坦境内伊塞克湖,是世界上最深的高山大湖。又有朱笔字迹“素叶水城”,即指唐代仿长安而建的碎叶城,现位于吉尔吉斯坦首都比什凯克以东。还有朱笔字迹“千泉”,千泉为古地名。又名屏聿。故地在今吉尔吉斯北部吉尔吉斯山脉北麓,库腊加特河上游一带,当东西交通线冲要,又有林泉之胜,公元七世纪前期为西突厥可汗避暑地。
第一三五页的“同为一门”后,有林徽因墨色笔迹批注“此下疑有脱落”。经查阅季羡林等校注的《大唐西域记校注》(1985年2月中华书局第1版)第748页为“於是周垣峻峙,同为一门。既历代君王继世兴建,穷诸剞劂,诚壮观也。”句中并无文字脱落,林徽因很谨慎地用了一个“疑”字,“疑有脱落”,这或许与她多年的欧美生活习气多少有点关系。
当前,暂无梁思成和林徽因伉俪圈阅、批注过的《敦煌石窟图录》与《清凉山志》原本的信息。因此,这册《大唐西域记》原本,是再现二人发现“中国第一国宝”——五台山佛光寺艰辛历程的唯一原本。这册应为梁林伉俪圈阅批注的《大唐西域记》原本,在历经1937年日寇侵华和1939年天津水灾,且从英资麦加利银行地下保险库流出并幸存至今,永远为“中国一代才女”(林徽因)和“研究中国建筑历史的宗师”(梁思成)的金玉良缘和其研究生涯的夫唱妇随再续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