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造型有趣、舞台凭空消失，无声的画面上只留下丰富的表情和肢体语言，却让人感觉一出戏正在上演，这套《戏剧人物》水墨册页让画坛泰斗齐白石也忍不住为其点赞。

此册页是著名画家关良于1953年创作的，共四幅，现藏于北京画院。在该册页一帧“贵妃醉酒”上题有：“白石前辈指正，一九五三年，关良。”从题字可以看出，这是关良与齐白石交往和友谊的重要见证……

关良《戏剧人物·贵妃醉酒》35.5厘米×34.5厘米

1953年的一次互赠

根据相关学者考证，关良1953年创作这套作品后，是通过李可染交由齐白石的。而且，齐白石创作了《螃蟹》《鹰》两幅作品赠予关良，其中《螃蟹》题写：“良公老弟同道，九十三岁白石璜请讲。”

关良《戏剧人物·贵妃醉酒》42厘米×35厘米

由于齐白石在75岁时听信长沙舒贻上算命之说，用“瞒天过海”法，自署77岁。因此，可以推算出这件落款93岁的作品同样创作于1953年。由此可见，互赠绘画作品的举动无疑体现了两位绘画大家在艺术上的惺惺相惜。

消失的舞台

从人物形态上来说，曾经有京剧界的专家也难以仅凭第一印象很快认出这几幅画到底出自哪一出戏。这是因为关良在人物形态以及服饰上进行了一定幅度的简化，比如《通天犀》中的青面虎许世英本应身穿绿袍，但在关良画中却未作体现。而熟悉京剧的读者，仍能从人物面部的点点青色、红色的胡须以及人物的神情、动作等判断此人就是许世英。而《贵妃醉酒》表现的是杨贵妃因遭皇帝冷落而借酒消愁的故事，关良在画面上不置舞台背景，仅出现三位角色，重点彰显了舞台中的戏剧冲突。

关良《戏剧人物·通天犀》34厘米×35厘米

有学者曾对关良创作的这套册页内容进行过考证，可以认出其中两幅为《贵妇醉酒》，一幅为《乌龙院》，一幅为《通天犀》。

未曾谋面先看“戏”

1942年，关良分别于成都和重庆举办个人展览，这也是其戏曲人物画首次大规模公开展示，观者络绎不绝。这次展览后，关良给李可染画了一本戏剧人物册页。后来李可染迁至北平，在一次拜访齐白石老人时把这套册页给他看。齐白石看后很感兴趣，想约关良相见，但因关良在上海不便来访，便在扉页题写了“关良墨趣”四个字。而本文开头所写两人互赠绘画的情谊，或许是从这段未能见面的经历开始的。

直到1956年，关良因工作关系到北京开会，才与齐白石见面。据关良回忆，齐白石不仅对他印象深刻，相见甚欢，还现场为其作画。这场延续十多年未能赴约的友谊，无疑体现了齐白石与关良在艺术上的相互吸引，以及对对方才华与能力的高度认可，成为一段佳话。

关良《戏剧人物·乌龙院》42厘米×35厘米

关良对戏曲艺术极为热爱，他曾拜师系统学习过京剧唱法，以及与多位京剧表演艺术家的交好，都会让他在创作戏画时极为考究画面取材所传达的意蕴。这种“考究”并不是如实还原舞台上的一个场景，而是经过长时间的推敲与构思，营造自己心中的戏剧场景。

（注：本文节选自2022年第4期《中国收藏》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