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版年画、葫芦雕刻、阿胶制作、贡砖烧制……绚丽多彩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承载着黄河文明与运河文明的基因,凝结着倍受齐鲁文化与燕赵文化浸润的鲁西人民的情感和智慧。近年来,非物质文化遗产受到前所未有的关注,保护和传承环境发生了新的变化。非物质文化遗产在各个领域发挥作用,社会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尊重、保护和传承意识进一步提高,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传承条件和手段更加丰富和成熟。与此同时,对当代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传承有了更高层次的要求,对主管部门工作开展也提出了新的挑战。
对此,山东省聊城市积极施行“分类保护”的工作方法,充分尊重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多样性和差异性,结合社会经济发展大局,通过精准实施五项措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成果得到持续巩固,保护传承水平不断提升,形成了社会广泛参与、人人保护传承、成果普惠共享的生动局面,传统非遗文化在鲁西大地焕发出新时代的生命力和创造力。
一是保存典藏式
“火狮子已经很多年都不表演了,既危险又不环保。人披着火捻舞狮子,如果梭子扣解不开,就会引火烧身。”莘城镇温庄火狮子传承人介绍,由于项目表演与环保和安全生产要求相背,自2018年在镇上一处空地小范围展演过一次后,已经再没有演出过了,很多本村的孩子们都没有见过这项绝技。与火狮子传承境况相似的还有山陕会馆庙会、东阿位山撒河灯等民俗类非遗项目,受文物保护、环境保护、安全等因素限制,传承条件与当代社会适应困难,在社会现代化的进程中遭受这不断边缘化的过程。针对这类项目,聊城市采取了“保存典藏式”方法进行保护。通过加强非遗陈列展示场所建设、书籍资料集结出版、档案采集整理共享等措施,妥善保存相关实物和资料,留住记忆,典藏保存。目前,聊城建有规模化非遗陈列场所10余处,出版了《文脉遗馨》《聊城非物质文化遗产选萃》《守艺人》等书籍,制作了非遗数字档案100余部。
二是空间再造式
任何非遗项目都是在特定文化空间下所创造并传承的,特别是传统音乐、传统舞蹈、传统体育游艺等表演类非遗项目。如为抵御洪害修筑堤坝过程中,为缓解疲劳提高士气所创造的黄河夯号,又如因时局动荡时期因强身保家为国而广泛习练的肘捶、查拳等传统武术类项目。随着人类文明和经济社会的发展演进,这部分项目的传承土壤逐渐萎缩,传承空间面临消解,在日常生活中的生存空间与价值定位不复往昔。对此,聊城立足非遗的当代实践,通过“空间再造”的方法,搭建符合当代社会环境的传承空间,使之得到体现和传承。一是打造了“遇见 聊城”非遗实景展示秀、“夜间非遗曲艺秀”小剧场两个常态化非遗演艺活动平台,邀请表演类非遗项目,每周末定时定点中华水上古城演出,成为展示非遗风采、传承传统文化重要阵地,2020年、2021年连续两年被省文化和旅游厅评为“全省非遗保护十大亮点工作”。二是将非遗吸纳为公共文化服务内容。聊城杂技、蛤蟆嗡、山东梆子、四根弦等常年参与“一村一年一场戏”、社区艺术节等惠民演出,太极拳、梅花桩拳、临清龙灯等传统武术项目在全民健身活动中发挥了独特作用。
三是根脉守护式
4月25,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郎庄面塑”传承拜师仪式在冠县举行,7位有美术基础的学院派青年人才,拜民间艺人郎秀才为师,成为郎庄面塑第八代传承人。这项挽救濒临失传的国家级非遗项目的探索性举措,引起了关心聊城非遗、关心郎庄面塑人士的广泛关注,甚至收到了“学院派传承民间艺术,恐会走形变样”的质疑。实践证明,青年传承人的加入,郎庄面塑不仅民间乡土特色未减分毫,反而在美术功底的加持下,整个传统制作流程的还原与保持,比民间传承人更加细致流畅高效。目前,第八代传承人通过发挥他们的优势特长掌握了传统技艺,守护了郎庄面塑的根脉,挽救了国家级濒危项目,激活了传承活力。现在正在着手弘扬非遗当代价值,丰富作品品类,优化推广普及。尊重基本文化内涵,保护传承核心技艺,是聊城市在非遗保护实践中的一贯尊崇。对与郎庄面塑相似的东昌府木版年画、张秋木版年画、茌平董庄中堂画、阳谷石佛鲁庄造纸技艺等“老手艺、老味道”非遗项目,通过非遗专项资金倾斜扶持等方法,进行“根脉守护”式保护,助力匠人秉承匠心,守护传统手艺,绵延文化根脉。
四是生活回应式
“见人见物见生活”的传承理念是永葆非遗生命力的法宝。广大聊城非遗传承人在践行这项理念的过程中,形成了一些成功经验。如魏氏柳编传承人魏福庆用铝丝替代传统柳条材料,编制的发财树、孔雀、动漫造型等生活工艺品,深受消费者喜爱。临清贡砖烧制技艺跳出传统古建筑材料限定,开发了砖雕、文玩、茶台等贡砖文创产品,实现了在仿古建筑装饰、高档住宅室内装修、文化休闲等现代生活场景中的应用,产品供不应求。聊城剪纸实现了与服装饰品、城市景观设计的跨界融合。东昌葫芦雕刻“由大做小”,在雕刻传统大葫芦的基础上,聚焦适宜把玩的文玩小葫芦,创造了新的消费增长点。聊城市在总结这些优秀经验的基础上进行推广倡导,鼓励具备条件的传统工艺类非遗项目,在不失其技艺本色的原则上,回应现代生活需求,将传统工艺与现代元素做好融合,推动传统工艺在现代生活中的广泛应用。通过倡导启发,民间焗掌菜传承人刘兆佟,深谙了“生活回应”式保护之妙,将原本在快餐饮食文化下式微的焗掌菜引入家电卖场,与苏泊尔家电签约结对,迅速圈粉。目前,正在引申策划“一桌老味儿”焗掌宴,让传统老味重新回到百姓餐桌。
五是赋能发展式
滋补国宝东阿阿胶、地方名吃魏氏熏鸡、天工开物临清贡砖、三碗不过冈的景阳冈酒、买卖天下葫芦都东昌葫芦……对于这类传承概念浓厚、社会认可度知名度较高、产业链条完整的城市风物代表,聊城市则采取“赋能发展”方式对其进行保护。对其制作技艺进行非物质文化遗产命名,利用文化资本,赋能产业发展,进而发挥其促进就业增收、助力乡村振兴、推动文旅融合方面、服务区域社会经济发展的重要作用。东阿阿胶打造非遗+工业旅游综合体,2018年至今,接待游客395.8万人次,实现旅游收益43697.31万元,带动当地就业与经济发展。魏氏熏鸡通过营销非遗美食概念,拓展网络销售渠道,年度增收400万元。阳谷景阳冈酒厂阐释创新景阳冈陈酿酒传统酿造技艺文化内涵,建设了游客服务中心、景阳冈酒道馆、景阳冈陈年酒庄、明清酒坊等文旅设施,推出非遗特色文旅项目,开展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酒文化和酿酒工艺科普教育活动。东昌葫芦年收销售额约占全国销售总额的70%,年综合效益达10亿元。义安成非遗主题餐厅、东昌毛笔传习所、端木点心糕点店成为网红店铺。
立足新发展阶段,尊重非遗传承历史,关注非遗存续现状,弘扬非遗当代价值,是新时代对非遗保护传承工作的新要求。文脉传承弦歌不辍,呼唤保护传承细作精耕。坚持守正创新,实施分类保护,非遗事业必将在新时代焕发新的生机与活力。
(聊城市文化和旅游局供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