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天衡因书画金石创作而与砚田结下了终生姻缘。他家有一块“大西洞”巨砚,长120厘米,宽68厘米,厚12厘米,五六百斤重……这么大体量的端砚,就是到端石产地广东肇庆古往今来也不一定觅得到第二块。大约九年前,韩天衡于日本访得这块巨砚,费尽周折前后花费五个多月方从日本海运到上海家中。
这块“大西洞”巨砚犹如一个庞然大物,由六个彪形大汉抬进家门,然后岿然不动地置于客厅窗边。其上盖置了巨大的玻璃面板,许多年过去了,上面放了一堆的书籍杂物,但是慕名而至的砚友总要对着这个角落翘首张望一番,然后狠着劲儿摸一把,感受传说中那种宛若小儿肌肤的润滑。
清末藏砚大家沈石友藏吴昌硕铭包袱砚
从上世纪60年代开始,韩天衡藏砚至今已过半个世纪,只不过他在金石上的声名,使得藏砚于他仅仅是专业之外的雅玩。
按照他自己的说法,在儿时他便喜好古物,少年时代所把玩的砚台,至今仍毫发无损地陪伴在侧。而自己又是藏不住钱的人,过去的稿费收入,乃至自己的作品,大都用来购买砚台和印章。
韩天衡曾言“我自视是爱砚者,而非止是藏砚人”,这大概源于他壮年时的生活经历。
“20多岁的时候,我们一家住在10平方米的房子里,当中用砖头砌起来两个平方米,我妈妈跟我儿子两个人睡外面5平方米,要摆下一个写字台、一个方台,一个书橱。另一侧两米不到的地方,我太太跟女儿两个人睡在那里。
我没地方了,就睡在台子下面,如果晚上有朋友来敲门,要叫他稍等5分钟,我们要把铺盖卷起来,否则没办法开门。台子两面有两块板,撑开之后面积大了许多,可以在上面练字、画画。我在这斗室里住了14年,而且是艺术创作的旺盛期。”
“自己喜欢的砚台、字画手卷,连睡觉时都是放在枕头边上的,这些东西于我是请回来的老师,也称得上是伴侣,每有人出高价求售,我都婉拒了,天下岂有拿自己的老师和伴侣去卖钱的道理。”
康熙金犁地百宝嵌漆砂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