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去湖北的于新玲当面请教了一位研究云梦秦简的教授。
第一次见面打招呼,老教授抱着一厚本含有1155枚秦简注释、编号和释文的大书坐在她的面前,“你问哪一枚?”她的心里再生敬畏。“很自然地,演员也好,节目组也好,都不知不觉能被这样一股气流所吸引。”
每一段故事的讲述、每一层意义的开掘,都耗费大量心力去比较,去斟酌。每一件作品,不论是艺术创作的表达,还是背景里的细节,都要像文物一样,严丝合缝。
于新玲环视演播室,“从节目的舞美灯光,到环节设计,从明星的选择,到我们的后期制作,都要高配。我们的文物,配得上最高贵的仪式感。”
文物是什么?
看完第一期《国家宝藏》,专栏作家李大力第二天就跑去故宫,见了在第一集出镜的梁金生老爷子一面。
梁金生一家五代人在故宫工作。要论在故宫的工作时长,除了皇帝,没有谁家比他家更久了。
她说,老爷子在故宫38年,干了一件事,管账。我去的时候,他右手拿一柄碗口大的望远镜,趴在办公桌上“翻旧账”。
他的理想之一,是给故宫做一本清清爽爽的文物账。历时7年的文物大清理结束时,他写了十多万字的验收报告。做报告时,60多岁的他哭了一场。
在梁家看来,文物是有生命的。文物的命运,在于它的流传。
中国人将文物赋予了家国与血脉的感情,我们的根基在里面。“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内心还是朴素地企盼文物能够回归。如果我们的根四散别处,我们会心痛。”于蕾说。
完成每一集国宝的拍摄后,于新玲的第一项任务就是打开B站,一帧一帧阅读弹幕,感受观众的反应。
前面的弹幕有人问,楚惠王是谁。后面弹幕中就有人回答,勾践的外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