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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画里的莫扎特|故事里的神,舞台上的星,生活里的人

2019-03-21 14:22:23    有染  参与评论()人

原标题:绘画里的莫扎特|故事里的神,舞台上的星,生活里的人 

绘画里的莫扎特|故事里的神,舞台上的星,生活里的人

14岁时候的莫扎特

舞台艺术(Performing Arts)是艺术的一个门类,不论是东方还是西方,在这个大家庭里,绘画艺术(Painting)和戏剧、音乐、舞蹈等都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我们常常可以透过绘画艺术,看到舞台艺术里,不同的面向和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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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这幅全世界最小的莫扎特肖像上拍苏富比,估值达到了20万到30万英镑。

在这幅只有四厘米的肖像画中,21岁的莫扎特有着白皙的皮肤和发色,身着红色上衣。因为这幅画实在太过袖珍的缘故,甚至可以放进口袋里,不过据说这也是画师的初衷,因为当时莫扎特想要将这幅画当作礼物送给自己的初恋。

目前为止,只有两幅莫扎特肖像真迹保存在私人藏家手中,而这一幅就是其中之一,足以见得它的珍贵。

1756年1月27日,神圣罗马帝国萨尔兹堡的一个宫廷乐师的家庭中诞生了一个男婴,取名为沃尔夫冈·阿玛多伊斯·莫扎特。父亲列奥波尔得·莫扎特是那座城市宫廷天主教乐团的小提琴手,母亲也热衷音乐并会拉大提琴和小提琴。而莫扎特在人间短暂停留的三十五年中,为世人留下了600多首作品,几乎涵盖了那个时代所有的音乐类型,并和海顿、贝多芬一起将维也纳古典乐派推向了高峰,对整个欧洲乃至世界音乐发展起到了重要影响。莫扎特的一生充满曲折,并带有极其浓烈的自由色彩,他曾不堪忍受大主教的凌辱,提出辞职前往维也纳谋生,成为了欧洲历史上第一位摆脱宫廷束缚的音乐家。他的作品将艺术的美好与生活的深刻结合起来,透露着他直率的气质和刚强的品格,感情真挚,风格典雅,达到了形式和内容的完美统一。

而受制于时代的缘故,普通人通常难以知道这位音乐大师的真容,男高音Michael Kelly曾在他的回忆录中描述了莫扎特的外貌:“一个非常矮小的人,非常瘦,脸色苍白,有一头浓密的头发。他喜欢穿优雅的服装,每次彩排,他会穿着那件深红色的皮衣,戴和有金色饰带的三脚帽。”同时他的传记作者Niemetschek写道:“他的体格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个子矮小,除了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外,他的面容毫无天才的迹象。”

但欧洲诸多画家用画笔为我们存留了这位音乐大师各个时期的模样,用风格迥异的创作方式将他的容貌描绘,同时也为我们展开了欧洲古典主义绘画和音乐的美妙画卷。音乐和美术用这样一种奇妙的方式进行了组合,在长达数百年的时间中向我们传达着某种艺术的真谛——记录本身即是一种表达,它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消逝,反之愈发散发出独特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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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 剧组

近些年音乐剧《摇滚莫扎特》的火爆也让更多人开始深入了解这个影响了世界音乐发展进程的天才作曲家。音乐、绘画、舞台艺术,原本看似毫不相关的不同艺术形式同样可以相互交织,并在更加深层次的方面互相影响。

人们在观赏音乐剧作品的过程中更加关注表演艺术以及音乐演唱,但是舞台美术同样是支撑起一部优秀作品的重要因素,它营造戏剧氛围,刻画戏剧环境,构建了视觉上的审美基调。而这一切的基础都离不开绘画艺术。即使在大多数人眼中,舞台美术更多的是立体的,绘画是在二维平面上进行创作,两者关联不大,但是在创作角度上却一脉相承,没有优秀的美术或者绘画功底,无法完成一个优秀的舞台美术作品。

在这里,通过分析莫扎特诸多肖像作品,或许能够从中窥探出绘画影响舞台创作的因素。

绘画以及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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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描绘的是童年时期的莫扎特,由他的父亲亲自定制,在钢琴旁的他衣着精致,目光炯炯有神。但这幅画究竟出自谁手如今已经不可考,但据推测来自于Pietro Antonio Lorenzoni。十八世纪正值欧洲启蒙运动时期,资产阶级民主思想影响了艺术创作,在绘画体现在用色大胆明快,一扫先前沉闷的气息,同时强调光影变化,人物形象生动活泼,光线集中在脸部,凸显以人为中心的特征。

画中年仅七岁的莫扎特已经有了音乐家的派头,这也真实再现了莫扎特的童年状态。四岁时莫扎特曾尝试着作曲,父亲发现他的音乐才能后便亲自指导,并带领他举行演出。

在这幅作品中最为直观的印象是“光影变化明显”,事实上作为绘画者,需要学会运用光线,了解光线照射在物体上所产生的变化。从而凸显物体的质感。戏剧舞台上光线直接影响舞台状态,明亮通透暖色系的光,营造的是温暖的氛围,而暗沉冷色系的光营造出的是阴郁的氛围,并且光的角度以及聚焦或者扩散,都将决定舞台视觉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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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张记录的是莫扎特以及姐姐和父亲,法国艺术家Carmontelle用水彩记录下了这个音乐世家,相对于油画,水彩更加明快通透。Carmontelle是一位极其杰出的设计师和画家,作画速度极快,通常不需要超过两个小时,他用动人的笔触描绘出了童年时期的莫扎特与他的家庭。

这副水彩作品光线相对扩散和明亮,与上一副厚重的特点不同,水彩呈现的质感相对更“轻”更加“薄”,这与绘画材质本身有关,油画的媒介是油,而水彩的媒介是水,本身会降低颜料的明度和暗度,这样就会呈现出和油画完全不同的质感。对于不同材质的熟练掌握是画家和舞台美术工作者的必备技能。因此改变舞台美术中的平面绘画材质,可以最大程度地加深观众的舞台幻觉,创造出独特的视觉表现形式。根据舞台上所表演的内容背景而采用不同的绘画材料,可以帮助观众走进戏剧氛围,将平面美术与舞台表演相结合,可以最大程度地释放演员的表演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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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7年,一位不知名的艺术家记录下了年轻时的莫扎特,莫扎特的父亲曾这样描述过这幅画:“这幅画没有丝毫的艺术价值,但作为肖像画,从相似性上他是完美的。”莫扎特在大多数正式场合都带着假发,萨尔堡莫扎特博物馆的研究院称,在他们发现的莫扎特的所有肖像画中,只有一幅没有戴假发。

莫扎特的姐夫Joseph Lange也曾为他作过画,虽然这副作品最终没有完成,但据考证,Joseph Lange笔下的莫扎特最贴近他真实的样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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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油画和水彩,Dora Stock也曾为莫扎特创作过一副版画,它完成于莫扎特1789年到访德累斯顿的时期,这个时候的莫扎特已经接近生命的最后时刻,同时也是他生命中创作最为高效的阶段。艺术家Dora Stock专攻人物肖像,并擅长素描,为当时许多知名音乐家、哲学家创作过,包括席勒和歌德等等。他的作品习惯将衣物描摹地厚重,并用轻柔地笔法进行头部刻画,并会凸显眼部的反光,力求神情更加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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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描或是速写考验绘画者“点、线、面”的运用,尤其是人物速写讲究“密不透风,疏能走马”,说的是“节奏”,而这种节奏呈现在绘画上是一种疏密关系。例如在莫扎特的头发和衣物上,我们能够看到一些非常紧密的线条,同时在一旁还有大块的“空白”,既不会让人觉得密集紧凑,也不会让人觉得空空荡荡,一切都显得恰到好处。运用在舞台上这种“节奏”和“疏密关系”就显得尤为重要,如果将整个舞台比作是一个空白画布,那么舞台美术工作者在上面安置的任何布景或是道具都会沿用绘画中的技巧,一个小的道具是一个“点”,一个长条形的道具是“线”,背景板或是大件道具是“面”,三者巧妙组合,营造出最让人舒服的状态,考验的是创作者的基本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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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许多人最为熟悉的莫扎特肖像是这张来自Barbara Kraft的“红衣莫扎特”,而实际上,这张作品完成于莫扎特去世之后。艺术家在创作时曾拜访莫扎特的姐姐,在她那里看到了3幅莫扎特肖像作品,得以完成了创作。这副作品大量参考了奥地利艺术家Johann Nepomuk della Croce的作品,在这幅作品中莫扎特身着红衣,和姐姐Maria Anna一同坐在钢琴旁,在另一侧手持小提琴的则是他们的父亲,墙上的画像是他已经过世的母亲。Johann Nepomuk della Croce曾经绘制了超过5000幅肖像,两百多张历史绘画,对记录当时欧洲历史文化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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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副“红衣莫扎特”同时也成为了人们最为熟知的莫扎特经典形象,并广泛地出现在各种历史资料当中,就连奥地利产地莫扎特巧克力上也沿用了这一形象。而这副作品让人印象深刻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他的色彩搭配,大块鲜艳惹眼的红色,搭配脸部的淡褐色,以及背景的深灰色。鲜明的主色调让它十分轻松地抓住了观赏者的眼球。舞台设计中的色彩搭配同样遵循绘画原则,既不显得繁杂凌乱,也不至于色彩单一,需要一个鲜明的主色调凸显戏剧氛围,同时又需要其余颜色进行搭配。而这一切需要灯光、道具甚至舞台布景协调统一,展现出独特的设计感,并为整部戏的剧情与氛围服务。

舞台艺术发展至今变得更加地综合和多元,绘画同样作为与时俱进的艺术形式,为舞台艺术提供了视觉呈现基础与一定的审美尺度。例如绘画中“写实”与“写意”的分别,根据剧情与导演创作手法的不同,可以营造出不同的效果,写实的剧情可以通过用光来营造“真实状态”,写意的戏份同样可以采用不同的光线烘托生活中“不合理”的画面。不但如此,在导演手法上同样可以运用相关技巧。

而常说的“素描”也可以用来形容一部戏的状态或者形式,指的是“只单一颜色勾勒整体形象,描绘整体质感。”

在三维状态下的舞台,平面绘画不单单运用在装饰中,它更加深入地影响着一部戏的创作,在当代舞台设计理念中,舞台设计不单单是舞台的一部分,也是表演的一部分,它可以带动观众们进入舞台表演的氛围中去, 对于戏剧表演来说不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舞台不仅仅只是空间的艺术,也是空间与平面相互结合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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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 剧组

在音乐剧《摇滚莫扎特》中,大量舞台布景,变幻莫测的灯光,以及演员的服装无一不是“设计”的结果,它遵循着基本的绘画艺术原则,将整部音乐剧营造出了现代与古典相结合氛围,大大提升了舞台质感,再现了莫扎特的反抗精神和激情创作的一生,让观众融入至十八世纪欧洲古典音乐的辉煌时代。

音乐、绘画和舞台,用这样一种方式交织在一起,并营造出了一部部经典作品。每一个艺术形式都不是一座孤岛,他们相通相连,互相给予对方养分。

例如舒曼曾那样说道:有教养的音乐家能够从拉斐尔的圣母像得到不少启发。同样美术家可以从莫扎特的交响乐获益匪浅。不仅如此,对于雕塑家来说,每个演员都是静止不动的雕像,而对于演员来说,雕塑家雕塑的作品又何尝不是活跃的人物?在一个美术家的心目中,诗歌却成了图画,而音乐家则善于把图画用声音体现出来。

(责任编辑:段颖 CC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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