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宫春晓》弈棋部分丨明·仇英
明清时期,围棋逐渐成为一种大众娱乐活动,女性弈棋活动空前兴盛。才女文化风行,琴棋书画成为女性塑造自身的重要技艺。卫泳《悦容编》、徐震《美人谱》都将“棋枰”作为文人理想中女性生活空间的必备雅具。
女性弈棋也成为当时画作中常见的主题元素,当时画者有意通过女性弈棋场景来迎合贵族、文人对才女的好尚。女性弈棋图景几乎清一色发生于贵族之家的园林或屋宇之下。
清代绘画中的弈棋女性形象,既是文人士大夫对理想女性的想象,也寄托了他们的文化理想和文化诉求。随着西学东渐,西洋绘画技法受到宫廷文人画师的崇尚。清康乾时期焦秉贞绘《桐荫对弈图》,画师笔下的庭院在焦点透视法的描绘中进一步彰显环境的幽深,而对弈场景的设置,进一步烘托出一种闲静之美。同时,通过对此类画作的细节考察,可以发现,作为传统的绘画类型,源自屈原《离骚》“香草美人”的文人以女性自比的传统,在明清仕女画中如何演变。明清时期仕女画中的女性,已非真实女性,而成为一种男性模式化的偶像。正如有学者指出,清代的仕女画负担着男性或“载道”或“言情”的诉求,画中的女性往往在观画者看来是一种自我投射,文人士大夫借此抒发自己“骥遇伯乐”“玉在匮中求善价”的殷切期望。
围棋是我国先民创造的一种古老游戏,极度复杂和巧妙,蕴含着丰富的宇宙、人生智慧。在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围棋的内涵被不断拓展,成为中国古代绘画中重要的表现元素,也是现当代绘画中反复出现的独特形象。绘画中的围棋,在不经意间透露了围棋文化所蕴含的文人趣味,也展现出围棋在中华文化中的特殊地位,是一种极富中华文化特色的文化符号。
作者:陈术合奚沛翀(湘潭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
(本文系湖南省研究生科研创新项目“清代弈画的审美精神研究”阶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