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新马克思主义分析家伊曼纽尔·沃勒斯坦描绘了荷兰霸权在三十年战争之后得以巩固,随之在1650年开始衰落这样一段时期;英国的霸权在19世纪初的拿破仑战争开始,在19世纪末开始衰落;而美国的霸权开始于20世纪的两次世界大战,并于1967年开始衰落。[2]这两种方法都使用了世界大战的日期作为美国世纪的开始,但两种方法都将周期性“回归常规”的1945年至1970年美国在世界产量中份额的下降曲解成了长期趋势。因此,这两种方法都无法解释这样一个事实:假设美国正在衰落,它又如何在世纪末成了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
还有许多其他理论被提出来过,但所有霸权主义和衰落的大理论,都因模糊的定义、以怪异的方式切割或拉伸历史或在概念上削足适履的做法而吃了苦头。试图用一个世纪来确认一个国家始终是一个有点武断的臆造。历史不会重演,马克·吐温打趣说,有时是会有韵律存在,但我们应该警惕那些大多是在我们的脑海中回响的韵律。
美国人担心他们的衰落是有着很长的历史的。在17世纪马萨诸塞湾殖民地建立后不久,一些清教徒就开始感叹早期美德的衰败。在18世纪,国父们专注于罗马的历史,并担心着新的美利坚共和国的衰落。查尔斯·狄更斯在19世纪曾指出,如果你只听美国老百姓的话,那么美国总是“被压抑着,始终停滞不前,始终处在一个令人担忧的危机之中,从来没有好的事情”。
政治学家塞缪尔·亨廷顿提出美国20世纪后期衰落的五个阶段:1957年苏联发射了第一颗人造卫星之后;19世纪60年代后期尼克松总统宣布了多极化之后;1973年的阿拉伯石油禁运之后;20世纪70年代末苏联的扩张之后;20世纪80年代后期里根总统的财政和贸易赤字爆发之后。[4]在21世纪,还必须加上2008年的金融危机和大萧条之后的时期。根据2002年的皮尤民调,55%的美国人认为美国在全球的地位比十年前更重要、更强大了,而只有17%的人表示了相反的看法。到了2013年,这些数字几乎正好反了过来。正如詹姆斯·法洛斯所指出的,只是在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美国崛起成为一个全球大国,美国“衰落”说才常常论及落后于别人,即与他人有了对比。在此之前,衰落意味着未能实现期望——上帝的,国父们的,后人的——或是美国在过去的伟大日子里所有的旧时美德。
2018年4月27日,北京——艾涂图(Abrakadoodle)成为休斯顿独立学区(Houston Independent School District)认可艺术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