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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学东渐”三十年,人文精神的光晕复归了吗?(5)

2016-05-31 07:00:57  新京报    参与评论()人

借用张旭东的话,“‘八十年代’这个‘未完成的现代性规划’已成为‘后新时期’都市风景中无家可归的游魂。”

“九十年代前期,西学译介陷入低谷,而台湾正大张旗鼓地译介,主要征召大陆廉价译者”,清华大学历史系教授刘北成回忆到,“当时两岸都没有版权制约,我们各自已有一些译作,大陆西学译作市场低迷,我们便与台湾出版商一拍即合。”刘北成等当年已经译完福柯的经典著作《疯癫与文明》,却无处出版,于是签下了台湾的出版社,随即又翻译了《规训与惩罚》,1992年在台湾出版。洪汉鼎对伽达默尔所做的系统的译介,也于1993年被引入台湾。九十年代末期,内地学界开始复苏,刘北成等人的两本福柯译作才被三联书店的“学术前沿”丛书引入。

复苏后,西学的译介也不再有八十年代共同体的力量,而是单打独斗、各自为营。早年编委会的成员之一杜小真,坚守着八十年代自己对法国思想理论的译介,在这一时期陆续在三联书店主编了《法兰西思想文化丛书》,同时在商务印书馆主编了《当代法国思想文化译丛》。九十年代末期任职于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的汪民安,带着对法国当代理论的热忱,开始加入西方前言思想译介的阵营——主编了“知识分子图书馆”丛书。

“学术生产并不非要形成所谓的共同体,知识的历史就是歧见和争论的历史,孤独的个体同样可以产生了不起的思想。至于我选择的书,完全是按照我的趣味来的,我对哪些问题感兴趣,就会选择哪方面的书,比如说,我从没有对英美的分析哲学产生兴趣,我就不会挑选这方面的书。”汪民安说。

2004年开始,汪民安独自主编了《生产》辑刊,每年一期,即刻成了西方思想前沿的风向标,紧密追进西方最热的理论思潮,在国内最早介绍了巴迪欧、阿甘本、生命政治、思辨实在论等。

出版人杨全强在2003年进入江苏人民出版社走上了理论译介的主持工作,随后辗转到南京大学出版社主持了鲍德里亚、布朗肖和德勒兹的译介。2013年,他转投河南大学出版社,开启了和汪民安“人文科学译丛”的合作,他们定下了出完100本的长期计划。

拜德雅·卡戎文丛的90后主编白轻回忆到,“就我个人的阅读经历而言,对西方前沿理论的接触就是从《生产》开始的,或许还包括更早的‘话语行动译丛’中由汪民安老师编选的《巴塔耶文选》这样的读本。我很难描述初读那些文本和理论带来的震撼,直至今天,它们对我仍有不可抗拒的诱惑力。我想,这样的诱惑力也许是今天的许多年轻人献身理论研究的原因。我必须承认,卡戎的工作是在前一代人已经敞开的视野下进行的,没有过去十年二十年搭建起来的框架,现今的任何尝试都难以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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