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评委会主席凯特·布兰切特宣布将特别金棕榈奖授予并未到场的让-吕克·戈达尔,表示他是一位“不断定义并且重新定义电影是什么的艺术家”,今年的入围作品《影像之书》(The Image Book)“让我们流连,又令我们感到困惑、挫败、挑衅、愤怒、兴奋,最终影响了我们欣赏其余入围影片的视角”。五十年前,戈达尔阻止了戛纳颁发包括金棕榈在内的所有奖项;五十年后,他又被授予一座特别金棕榈。或许,这对于连奥斯卡都不屑一顾的戈达尔本人而言,没有什么意义,但对于戛纳来说,还是别有意趣。
#MeToo成电影节最热话题
今年戛纳电影节难逃正如火如荼对的#MeToo运动。
早先,电影节尚未开幕,就宣布要在举行期间开设热线电话,鼓励受到性侵的女性踊跃举报人渣;在开幕伊始的评委会媒体见面会上,今年的主席凯特·布兰切特被问到最多的也是此类问题;电影节期间,更有82位女性电影人一同走上红毯,抗议入围戛纳的女性电影人的匮乏;就连担任评委的克里斯汀·斯图尔特在出席红毯首映礼时,因为鞋跟太高无法步上影厅的阶梯而脱下高跟鞋的行为,也被媒体会意为是抗议戛纳过去要求女性在Gala首映之夜一定要穿高跟鞋的荒谬政策;当年通过《低级小说》在戛纳咸鱼翻身的约翰·屈伏塔难得来开个大师班,也要谈到这项运动。而最劲爆的一幕则是出现在了闭幕典礼上。
担任最佳女演员奖颁奖嘉宾的意大利女星艾莎·阿基多直指戛纳曾是韦恩斯坦的猎艳胜地,而现场还有漏网之鱼。
担任最佳女演员颁奖嘉宾的意大利女星艾莎·阿基多(Asia Argento)当着现场3000多名电影业界的精英,说出了一段令她难以释怀的往事:“1997年,我在这里,就在戛纳,被哈维·韦恩斯坦强奸了。那年我21岁。这个电影节过去就是他的猎艳之地。我希望在这里,哈维·韦恩斯坦今后永远是不受欢迎的。他将生活在耻辱之中,被曾经拥抱他并为他掩盖罪恶的电影圈所唾弃。纵使在今晚,在座的各位中,仍然有一些人要为不应该被这个行业容忍的行为负责。你们知道我说的是谁,最重要的是,我们知道你们是谁——我们不会再允许你们继续逍遥法外。”从她的发言不难看出,#MeToo运动还会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
事实上,#MeToo运动不仅是戛纳场内场外的最热议题,甚至不免让人猜测其对评选结果的影响——今年入围主竞赛单元的21部作品中,有三位出自女性导演之手(爱丽丝·洛尔瓦彻的《幸福的拉扎罗》、纳迪·拉巴基的《迦百农》和伊娃·于颂的《太阳之女》),最后有两部拿了奖,创下近年之最。
中东地区强势崛起
相比社会热点#MeToo运动,另一项与电影本身更近的话题却乏人问津。
今年入围主竞赛单元的21部参赛片中,分属六个地区。
素来是艺术电影丰产区且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优势的西欧地区,照例是入围最多的,共有七部(《人尽皆知》、《喜欢,轻吻,快跑》、《影像之书》、《幸福的拉扎罗》、《开战》、《犬舍惊魂》、《刺心》)。
有五部作品在中东拍摄而成。其中,既有女性导演的作品——来自黎巴嫩的纳迪·拉巴基的《迦百农》和法国导演伊娃·于颂(Eva Husson)的《太阳之女》(Girls of the Sun),也有新人导演——从英国回到故乡埃及拍片的A. B·舒基(A.B Shawky,《审判日》),还有身处困境中的老导演——被限制出境、限制拍片的伊朗导演贾法·帕纳西(Jafar Panahi,《三张面孔》),以及声名在外、树大根深的土耳其导演努里·比格·锡兰(Nuri Bilge Ceylan,《野梨树》)。
屈居其后的是东亚地区,包括戛纳常客是枝裕和的《小偷家族》和中国导演贾樟柯的《江湖儿女》,以及李沧东时隔八年的新作《燃烧》,还有初征“欧洲三大”的日本青年导演滨口龙介的《夜以继日》。
而全球电影产业最发达的美国,今年入围影片的数量相比去年腰斩,仅有两部——斯派克·李的《黑色党徒》和大卫·罗伯特·米切尔(David Robert Mitchell)的《银湖之底》(Under the Silver Lake)。
凭借《小家伙》获得最佳女演员奖的萨玛尔·叶斯利亚莫娃
俄罗斯与美国打成平手,也有两部作品,分别是基里尔·谢列布连尼科夫(Kirill Serebrennikov)的《盛夏》(Leto)和谢尔盖·德瓦茨沃伊(Sergey Dvortsevoy)的《小家伙》(俄罗斯与哈萨克斯坦等多国合拍)。
导演保罗·帕夫利克夫斯基领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