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代对假似父亲的言论的反应也很有趣,她说如果店铺不倒闭,那应该是可以随便拿的。——小偷的自由度也是有限的,也就是说每个人都是现代社会生产链条上的一个零部件,零件构建了生产链条,但其自由度也受限于生产链条的正常运转,一旦灾难降临,在这个链条上没有谁能够幸免。
从《身毒丸》到《小偷家庭》,形成了现代家庭制度的解构力量。然而,无论是浪漫狂放的寺山修司、蜷川幸雄,还是温情写实的是枝裕和,在对现代性产生质疑之后,都表现出向某一种日本传统复归的思想倾向。这样的复归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会形成怎样的思潮,尚不明了。或许,这也是现代性的病症之一,我们学会了讽刺、批判和抵抗,却不知道如何构建。
《身毒丸》也好,是枝裕和也好,他们指明的方向上都能够看到影影绰绰的存在主义影响。翔太知道假似家人曾要抛弃他之后,依然把他们当作家人对待——这可能只是出于他多年以来的生活习惯。无论是翔太还是信德,生存都是第一位的,道德、伦理皆在其次。在现代性依然延续的前提下,个人和家庭的出路在哪里,依然没有明确答案。可是既然发现了好望角,死海里就不应该千帆相竞,那么对现代性的反思,也不应该因为存在主义的影响而就此止步。
《光明日报》( 2019年03月28日 13版)
乡下进城的落魄贵族阿比盖尔(“石头姐”艾玛·斯通饰演),从她第一眼看到洛可可风格细密繁花的窗帘布一角开始,那几个世纪堆积起的艺术收藏见证了这个家族至高无上的权力累积,通天的野心由此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