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马语者》讲述的不过是⼀部关于语⾔的故事,或者说在⼈的语⾔交流发⽣障碍时,动物语⾔能否成为⼀种新的替代⽅式的离奇猜想”--黄专。
关于⼩说马语者的解读边界⼀定⽐作者设想的远为宽⼴,它或者被视为⼀部关于⼈与动物和谐相处的⽣态传奇,或者被视为⼀部中年男⼥危机期的偷情故事,或者⼲脆被定义为“⼀部讲述⾃知、疗伤和救赎的⼩说”(英国《电讯杂志》评论)。马只不过是这个猜想主题中⼀个奇迹般的喻体。在远古万物有灵的时代,马和其他很多动物⼀样具有神秘的通灵功能,马的图像在不同⽂明的前史时代的出现就证明了这⼀点。后来,在各地经历过“绝地天通”的⽂明事件后,⼈开始代替各种神灵,成为沟通天地的唯⼀主⼈。当⼈语成为世界上唯⼀的统治性语⾔时,动物的通灵功能(或语⾔功能)就被即⾏废⽌,马和其他动物的⽂明命运⼀样:开始下降成为⼈征服⾃然和同类的⼯具,它们最⾼的“⽂化地位”充其量也就是作为⼈的英雄⽓概和胜利业绩的像征物。在进⼊现代化的历史进程之后,⼈对⾃⼰语⾔的⾃信仿佛突然打了折扣,语⾔符号和它所指称对像的天然统⼀不仅被遭到怀疑,语⾔还被视为所有邪恶的政治⾏为和权⼒制度的⼀个根本来源。
2010年,张春旸在怀孕期间开始了⼀批纸本淡彩作品的创作,它⽆意中离开了她以前作品中蒙克式的阴郁,呈现出⼀种少有的轻松和⾃在;⽽⼉⼦的诞⽣仿佛给她带来了另⼀种⽣活和另⼀个世界,她开始以这个既⽆限封闭又⽆限开放的世界为母体开始了⼀个三种语⾔的对话:她⾃⼰、⽆法⾔说的⼉⼦和⽆法以⼈语⾔说的马之间的对话,这种对话如此离奇,以⾄于我们只有通过⽆声的画⾯才能隐约猜度到这种对话的内容。裸⼥、婴⼉与马这⼀表现主义的经典题材在她的笔下也不再有马尔克式的粗率、康定斯基式的晦涩和夏加尔式的稚拙,它仿佛是神经质般紧张的思想旅⾏后的戏剧性放松。写意性的⽔墨线条和清澈的⾊彩晕染提⽰了这组作品的意像特质:分裂的⾝体与思想、感官与理念在这种意像中获得了某种微妙的平衡。在张春旸的艺术中,这组转折性作品是对其表现主义阴郁⽓质的⼀种符合她⽣存履历的修正。在接下来⼀组⼤幅同类题材的油画作品中,裸⼥、婴⼉和马的意像不仅使张春旸的艺术越来越远离了对⾃我的沉迷和对瞬间感官印像的捕捉,⽽且更具像征主义的寓意特征。这组作品像是⼀扇突然被打开的⼤门,遨游于城市、江河、峡⾕、海洋和天地间。作者似乎在寻找某种新的边界和极限,在⾃我成为⼀个新的⽣命寓⾔载体时,她能够同时产⽣多少超越⾃⾝的能量?
在关于马和⼉童的装置近作中,马不仅与⼥⼈和⼉童共同构成了⼀个关于过去、现实和未来的时间喻体,也成为记忆、幻像和寓⾔世界之间的灵媒,在《追忆似⽔年华》⼀书中,普鲁斯特曾借助⼀块“⼩玛徳莱娜”的点⼼提⽰了特定的物、场景甚⾄滋味和⽓味等⽆意识知觉对唤醒⼈类记忆的奇特功能,它们甚⾄“是对整座回忆的巨厦的⽀撑”,在⽀离破碎的现代⽣活中,普鲁斯特最终启⽰我们的是:“记忆可能是现代⼈的最后⼀束稻草”(吴晓东),张春旸的装置作品以⽊框承载着⼀个个物的记忆⽚断:与⼉⼦共眠的枕头、给⼉⼦种下的第⼀次疫苗以及送给⼉⼦的第⼀个玩具,⽽使这⼀切染上梦幻和奇异⾊彩的仍然是那匹挥之不去的马,仿佛只有它才真正读懂了母亲与⼉⼦之间故事的迷底,也仿佛只有通过它我们才能读懂张春旸作品中传达给我们的那种天籁般的意境;⽽对张春旸⽽⾔,最重要的也许是,通过与马的对话也使她⾃⼰成为⼀个马语的倾听者,⼀个“马语者”。(2014.8)
‘在进⼊现代化的历史进程之后,⼈对⾃⼰语⾔的⾃信仿佛突然打了折扣,语⾔符号和它所指称对像的天然统⼀不仅被遭到怀疑,语⾔还被视为所有邪恶的政治⾏为和权⼒制度的⼀个根本来源。’
马语是什么?是整个时代陷入失语状态里自我治愈的可能性。
杨多:《马语者》这个展览的主题是如何确定下来的?你之前的展览从《你的样子》到何香凝的《爰笑爰语》都与你的生活相关,甚至可以说具有一定的自传性。如果的确如此,那么这个作品与何香凝的展览有哪些关联呢?
张春旸:我很早的时候,或许是是女性画家的特点吧,我总是通过自我的感受(也许是女性画家特点)来进入到绘画,自我题材最早出现在2007年的作品中。两个自我之间的关系,一个自我与另一个自我,分裂的,对抗的,慰籍的多重关系。我画了《自我觉照》一类的作品,表现多少年之后的我与现在的我的关系,如五六十岁的我在安
慰二十八九岁岁的我的关系。我想有了那个时期的作品,才会延续我现阶段的作品。其实我现在来理解当时的情况,我当时处在很自闭的状态,在那种自的状态中,不知道如何人交流,当然我也会和别人相处,我也会和别人开心的交谈,但我很少把心里的真实感受告诉别人,不知道如何去拒绝别人,不知道如何描述自己的意图。我发现我没有这种能力或方法,包括自我情绪的调节或察觉,都很难做的像普通的人那样自很多时候我是在压抑我真实的情感。这个真实的情感天然的流露在画里里。很容易表达,我在画里找到一个渠道来表现情感,对于虚幻空间把握更加自由。这些因素合在一起就形成了我表现主义时期自我题材的作品。那个时期的对自我的认识还是处在一种被动的状态里。
2009年我画了一幅油画,画里有一匹马上两个字我,分别是脆弱的我与坚强的我。名字叫《脆弱与坚强如影随行》。其中内心脆弱的我去拥抱那个坚强的充满社会责任的我。那匹马的意象,在那时具有宗教意味。在次之前,我从来没有过试图通过宗教舒舒缓内心,或寻找一种解释。从那个时候起我从自我题材的转换自然而然的转到一个新的关系里,马开始出现在我的绘画中。在2011年何香凝美术馆的展览中。我想超越自我追寻一种新的可能。马的意向称为介于我与现实生活的沟通者。马是自我治愈的途径。我希望它超越现实带我去一个想要地方,我希望它是深情的陪伴,我希望它是笃定的长情的,我不断地去画,对马的含义开始变得清晰起来。它包容性很大,天地之间的虚空,都可以用马的形象来替换。这就是我画马的原因。马语是处于失语状态之下,自我治愈的可能性。
有了这匹马,我就还是和黄专老师来讨论展览题目。在讨论的过程中,我们觉得叫马的故事,后来他提出了马语者。考虑要做一个装置作品,能在画之外有些别的延展,所以提出要把同同成长过程的一些小东西一一玩具,照片,我给他改的小衣服,他的画,琐碎的记录一一来记录他的成长。同时我也会放一个小孩的木摇马,这个展览的灵魂。象一个成年人演绎的童话。马语的当代性启示,以及主题的思路等,都准确地表达出来了。这就是为什么最后定名为《马语者》。
马语是本能的自救。由此,我对自我认知有了更好的理解,感谢儿子给我一个机会成为母亲,让我有机会来重新再过一个美好的童年。我才能进入一个很轻松的状态。在此之前经历过一个很长的困惑时期;我跳出后理解那个阶段,弥足珍贵。我希望童年的木马具有神奇的魔力。人人都可以坐上一个木马穿越时空回到小时候,去拥抱自己去爱自己。木马或许作为一个引子,去治愈当代人的一些情绪疾病。骑上木马,回到童年治愈未来的困惑,因为小孩子没有那种情绪的问题,长大了才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家庭的,社会的,民族的基因的等因素积淀下来,才会导致后来的障碍。
“这个马是一个方法,一个法门。它可以是未来的我,暂时的我,也可以是跳出自我关系的无我,”张春旸
杨多:关于马,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马这个形象最开始它出现在你的绘画中,代表的是自我与本我之外的另一我。记得你在另一个访谈中好像提到,你是通过绘画来与自我交流的,即大我与小我的交流。然后你在绘画的主题中加入另一个对话的角色,也就是本我与自我的对话外,加入第三者,这就马的形象的出现。那么这个第三者,他是否替代的宗教或某种信仰,作为宗教或信仰的象征。现在画中马转换到木马这个形象,这个木马象征是否是像童心或初心呢?它是否是作为宗教或信仰的替代呢?你是否是想指出着对我们具有某种精神上的指引意义呢?
张春旸:你这个问题很专业。我在最初画马时候像你说的是在表现大我,小我以及超越自我的状态,即无我的状态,承载着大我与小我。但我还是存在一个情绪里如何来平衡的问题。一个艺术家在世俗生活中与绘画精神空间中的关系。当木马出现之后,像一个第三者的出现。或理解为自我抽离。就像一个人如果在他/她的领域中很投入,难免会陷入自我的封闭的状态,艺术家也好,哲学家也好,作家也好,都很难跳出他的专业领域,很容易沉迷在他的专业情绪里,这就像希腊神话中的皮格马利翁现象一一艺术家与他的雕塑相爱了。实际上,它说明了一种艺术家追求完美的创作状态。我,或者像我这样的艺术家。在艺术之外,在当下这个社会中还有另一种欲望,我不可能像中世纪的艺术家或者19世纪前的艺术家那样,我还有另外一种欲望。可能是作为一个中国人,对于生命哲学的理解,我希望我能在现实生活中能够生活得更自在一点,这不是说在物质上的吃喝享乐,而是能在现世中找到一个法门,在专业领域之外,你能顺畅地进入生活中,生活得更自如。中国古代有这样的智慧。我对自我情绪的把握,自我认知与调控走了一段很长的路。下面我可以给你展开这个问题。
画马的后期,我是这样理解马的含义的。这个马是一个方法,一个法门。它可以是未来的我,暂时的我,也可以是跳出自我关系的无我,或是我的儿子,是我暂时的未来生活的陪伴,各种可能都有。它是变幻的,从来是不确定的。它是我此时彼时情绪的需求中,或以想像的情况中出现。
木马是一种语言,具有治愈性。让人回到童年状态的一个假设,木马就是马的世俗生活的化身。小孩在3岁之前是没有性别的,没有自我,没有精神的苦恼,这就是木马所代表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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