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摇子的籽黑而小,是可以采了回去吃的,父亲曾说这东西做成粉极佳,比豌豆、蚕豆粉都要好,然而自己终不曾吃过,想来不免遗憾——因为这东西现在实在是极少看到了,大量除草剂的使用,使得这童年的玩物已极少藏身之地了。
前些天经过高架桥下的一片绿地,意外地在一片野草地里居然发现几枝翘摇,柔柔嫩嫩,上缀一淡红欲飞的小花,允称动人,匆匆写了数笔,采了几枝嫩头,回家汆了一些在汤里,不及豌豆头嫩,略涩,有草味,但说不上难吃,好歹算是食过薇了。
《诗经里的薇 》 顾村言 速写
回头想想,这与伯夷、叔齐耻食周粟的采薇典故相关的翘摇,从《诗经》《史记》直到当下,摇曳了两千多年,依然会继续摇曳与见证下去的吧。
心性在,则杂草仍在,摇曳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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