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兆元在《论传统意象符号系统及其重建》一文中提及,现在一般认为,萱草最早现于文字记载是在《诗经·卫风·伯兮》中,有“焉得谖草,言树之背”的句子。后世注家,多认为“谖草”即“萱草”,萱草可以忘忧,有忘忧草之名,“虽然有不同的意见,但是多数人,或者说民间社会大都认为《诗经》里的谖草就是萱草,就是忘忧草。至于《诗经》谖草本义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大家都认为谖草的意思就是这样的。”
但忘忧草的意象如何最终与母亲联系起来?田兆元推测原因应该是:儿行千里母担忧,所以家里要种植萱草,以免父母忧虑。“孔子说‘父母唯其疾之忧’(《论语·为政》)。父母对于儿女外出充满着担忧和挂念。忧愁成为父母与儿女的情感纽带,而萱草便成为一种寄托感情的符号。”
据说唐代孟郊的诗《游子吟》“萱草生堂阶,游子行天涯”是最早将母子情感连在一起的表达。《诗经》之“言树之背”的“背”被视为北堂,所以北堂,萱堂就成为母亲的代名词。
赣南师大博物馆的“萱花永茂”匾,意为祝福母亲长寿田兆元供图
萱草文化曾经繁盛一时
自唐代开始将萱草与母亲联系,到宋代形成普遍的认同。萱草这个意象大量出现于诗词、绘画乃至瓷器之中。
田兆元搜集资料,得知在学者研究中,萱草与牡丹、飞凤并列为宋代北方名窑定窑的三大纹饰之一。如《陶说》卷2引明代谷应泰《博物要览》云:“定器有划花、绣花、印花三种,多因牡丹、萱草、飞凤三种,时造式多工巧。”
“黄花菜与牡丹、凤凰相类,这真是令人惊讶的事实。”田兆元认为,这是因为,母亲意象赋予萱草非同寻常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