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时节,“乔治·莫兰迪:暂停的时间”美术展正在意大利罗马举办。展览由莫兰迪中心策划,展出莫兰迪从20世纪20年代至60年代初的40余件代表作品,为参观者勾勒出这位意大利画家的艺术人生。
100年前生活在意大利博洛尼亚的居民,常常碰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在城里散步,他安静、内敛,仿佛总在沉思或寻找。他正是莫兰迪。与活跃在巴黎等艺术之都的画家不同,莫兰迪选择博洛尼亚这座柱廊之城,在芳达扎大街的工作室中如隐士般栖居。
1890年,莫兰迪出生于博洛尼亚,年少时就对绘画表现出热情。从博洛尼亚美术学院毕业后,莫兰迪在当地一所小学教授绘画,并通过艺术杂志,逐渐了解印象派、立体主义以及其他欧洲前卫艺术运动。在早期作品如《静物》(1914年)中,可以看到立体主义的印记。莫兰迪也曾短暂踏入形而上画派的圈子,追求“从现实形象到超现实玄思的跳跃”,用反传统的写实造型手法营造神秘的氛围。但对莫兰迪影响最大的现代画家当属塞尚,他坚持“不画看不见的东西,所画的一切都是实际上存在着的”,这深深影响了莫兰迪的绘画观念。
在流派之间辗转,在时代激流中跋涉,莫兰迪最终重新回到涓涓流淌的小溪,低头凝望自己的倒影。他关注日常生活中的微小事物,那些平常人视而不见的瓶瓶罐罐偏偏入了他的眼。他甚少参观展览,苦心孤诣地锤炼自己的艺术语言。莫兰迪曾回忆说,一个艺术家的早期作品几乎总是技术练习,这种练习会教给他老一代艺术家的风格准则,直到他成熟到足以将自己的风格付诸形式为止。
莫兰迪和母亲、妹妹一起住在芳达扎大街。工作室的墙壁有些斑驳脱落,各式各样的容器摆满架子、堆在地上,让简朴的房间逼仄起来。但莫兰迪和他收集的瓶瓶罐罐各得其所。他尤为钟爱的那只白色瓜棱瓶伸着细长的脖颈,姿态优雅地站着,一旁的球颈瓶显得温和而敦厚,工作室主人的目光轻柔地从这些形态不一的容器上抚过。形而上画派创始人之一基里科曾写道:“莫兰迪看桌面上的一组物体,就像古代希腊旅者静观树木、谷地和山峦时的心情,那里可能居住了最优美又时时叫人惊奇的神祇。”
莫兰迪的瓶子大多来自旧货店,经手掌摩挲,被岁月打磨,产生了熨帖的使用感。艺术史学家约翰·雷瓦尔德到莫兰迪的工作室参观,记得每件东西上都有一层“浓密、灰色、天鹅绒般的灰尘”,就像“一层柔软的毛毡外衣”。莫兰迪不停改变物品摆放的位置,以找到它们在画面中最和谐的位置。桌子上留下了他用铅笔勾画的痕迹,如同树的年轮。莫兰迪用敏锐双眼和灵巧双手打造了一个静谧宇宙,让这些瓶瓶罐罐如天体一般找到了自己的轨道。
20世纪40年代以后,莫兰迪的绘画风格日渐成熟。画中的瓶瓶罐罐呈简单几何造型,有稳定的秩序感。他牢记伽利略的理念——真正的哲学之书、自然之书跟我们的字母表相去甚远,它们的文字是三角形、正方形、圆形、球体、棱锥体、圆锥体以及其他的几何形。莫兰迪让瓶子们亲密地挨在一起,模糊了物体的边缘和交界,使它们的形状、颜色发生奇妙的相互作用,形成美的视觉感受。珍珠白、赭色,莫兰迪爱用饱和度低的颜色,创造平衡和谐的色彩关系。画中的瓶瓶罐罐安然从容,传递出圆融和疏离的平静。白色球颈瓶和长颈瓜棱瓶多次出现在画中,但每一幅画都讲述着不同的故事。艺术史学家罗伯特·隆吉曾说,莫兰迪用一种适当的绘画语言去避免抽象艺术的浅薄,在同样的事物中显现不同的情感音色。
1927年到1932年间,每当夏天的风降临亚平宁半岛,莫兰迪都前往格里扎纳小镇消夏。有着遗世独立气质的格里扎纳,是莫兰迪另一座精神家园。莫兰迪在这里创作了许多风景画。他常常不动声色地观察窗外,窗户成了天然的取景器。他迷上了纯净而有密度的蓝色天空、黄色房子、看不到尽头的白色小路……莫兰迪笔下的风景依然脱胎于日常生活,一些作品仿佛使人置身艳阳下,如他一般向窗外无心地流盼。
莫兰迪同样是一位出色的版画家。他自学了蚀刻版画,并于1930年至1956年间在博洛尼亚美术学院版画系任职。因技法纯熟,莫兰迪可以制作出多种不同色调的灰黑色。那些密布交织的黑白线条,如同他谱写的诗行。
莫兰迪的画里没有宏大题材,他选择向内探索,在平凡中见光彩,追求自我精神的表达。他总以“静物”“风景”命名画作,平静呈现自己所见,相信事物存在自有意义,正如他创作于1942年的《花》(见图)。他不致力于造成视觉冲击或唤起情绪,而是体现对时间、艺术的纯粹性以及对平凡事物奥秘的沉思。莫兰迪是一个用画作与自己对谈、与世界交心的画家。诗人菲利普·雅各泰曾这样描述他:“……相信一个人可以堂堂正正地,将自己的一生囿于这非同寻常的志业中去,任时代的波涛怎样拍打他的门垣,他都不在意。”
与许多人生经历跌宕起伏的艺术家相比,莫兰迪的生活和他的画一样似乎都过分简单了,他的世界几乎只有从博洛尼亚到格里扎纳间30公里的距离。但莫兰迪相信,不必看很多东西,要仔细看你看到的东西。他把精力最大程度地保留在艺术创作上,在瓶子中看见了世界。艺术评论家豪斯特·比奈克或已道出莫兰迪作品的魅力:“与那些色彩斑斓的绘画相比,莫兰迪的作品更多是在诉说生活,诉说真正的生活。”莫兰迪通过有限的题材探索无限的意蕴,创造了一个如诗人托马斯·艾略特描述的“有限与无限的交汇之处”。他把永恒纳入自己的时辰,把无限握在掌心。
“我一直爱这座孤山/和这道几乎/挡住整个地平线的篱笆……”莫兰迪最喜爱的诗人贾科莫·莱奥帕尔迪的诗句,或许让我们明白当莫兰迪望向窗外时,他在思索什么。也许在聆听风中无限的沉默,也许有永恒的念头盘桓在脑海,他总是留给人们一个从容而寂寂的身影。但其实莫兰迪并不孤独,他影响了极简主义,受到包豪斯建筑师倾慕,出现在意大利导演费里尼的电影中,格里扎纳也因他更名为“格里扎纳莫兰迪”。历经时间淘洗,他的画作依然影响着人们的审美观念,依旧是设计界的灵感之源。莫兰迪在美术史留下了淡雅的一笔,如他兼具灰度和暖意的用色一样,意蕴悠远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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