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大理后,走永昌道,经漾濞、永平、保山、腾冲,尔后过盈江,经缅甸八莫抵印度。如愿意,再至中亚、欧洲。
合上古籍,我首先勘行的西路。城区内哪有古道可言,便驾车出城。南出成都,过永丰立交,上成雅高速公路,过双流境,交10元过路费在新津出口后,折西望邛崃古城而去。风很稠密很均匀地向后奔跑,它翻飞的衣襟把车玻璃打得很是响亮。两千多年前的人类和路一定没有想到,羊肠小道般的古道一代一代茁壮成长,它现在的第N代世孙,远比其先人宽大又平坦,而人类的速度已达到了可以驾驭风的程度。
其实,仅仅只在87年前,成都境内一条完整的南丝路仍旧存在着并行使着自己的实用和美学功能。二千多年来,成都经新津、邛崃至雅安仅有一条供肩舆、驮运的驿道,直到民国19年,成(都)康(定)公路成雅段竣工才完成历史使命。走西路出成都的边界地是邛崃。如今,沿西路至邛崃城区有一条更快捷的路,即成温邛高速公路,此路往前过名山,接成雅高速。从成都至攀枝花,一般不走邛崃,而是多走成雅,雅西,攀西,一路高速,就到了。
南丝路在西路成都段的显形出现在邛崃市平乐场镇边上的骑龙山上,是出身于中医世家的场镇居民熊永龄老先生带我上的山,当地人管山上这条古道叫“马道子”。
渐走渐行中,我们到了骑龙山的山顶平台,一个树木稠密、名“城隍岗”的地方。此时马道子的旁侧墙垣已由一道变为了两道——两墙像夹道欢迎的人墙。两侧墙垣约四五尺高,用鹅卵石呈人字形嵌砌。它们把古路夹在中间,其状与秦汉时代官方“甬道”规制完全一致。《史记·秦始皇本纪》记载:秦始皇“作甘泉殿,筑甬道”。注说:“谓于驰道外筑墙,天子行中间,外人不见。”史书上的书写,在大地上找到了佐证和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