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地派太监唤来为溥仪伴读的溥杰,来到重华宫。刚见了面,荣惠老太妃便表情沉痛地说:“你没听说吗?皇上近来时常让狗来咬牛,把牛都咬伤了。你知不知道?在《推背图》上,牛是象征清朝的。群狗咬牛,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可我不好直接劝阻皇帝。你还是回家跟老福晋刘佳氏说说,让她到宫里来一趟,想法子劝劝。这事太大,我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不想法子呀。”
这里说到的《推背图》,是中国古代著名的预言奇书,相传唐太宗李世民为推算大唐国运,下令两位著名天相家李淳风和袁天罡编写,竟推算至大唐后中国两千多年命运。书名由来,有两种说法。一是袁天罡推了一下李淳风后背,说:“天机不可再泄,还是回去休息吧。”另一说,是源于《推背图》最后一卦,“万万千千说不尽,不如推背去归休。”
据说,自元代以来,《推背图》便是“禁书”。据元史记载,“《推背图》有私习及收匿者罪之”。当溥仪出宫后,有人发现宫内确实收藏有《推背图》,显然老太妃说法并非虚构。
溥仪的老祖母刘佳氏听说此事后,随即进宫来找溥仪谈话。转了很大弯子,她才把群狗不可咬公牛的大道理述说一遍。这虽使溥仪甚感不解,却也为老祖母的煞费苦心而感动。此后,溥仪终止了事涉“社稷”安危的游戏。数十年后,溥仪在抚顺战犯管理所将此事写入了一份类似“检讨书”的书稿。
当“群狗咬牛”事发生不久,端康太妃突然发病。早在夏天时,溥仪的二妹韫龢进宫,就曾见到端康太妃坐在椅子上已穿上了冬天的棉袄。端康太妃在永和宫猝然去世后,灵柩移奉慈宁宫。据老太监信修明回忆:甲子春夏间,宫苑之花多歧出并头,人皆以为瑞。端康曾叹曰:“此妖异也。孝钦与孝定宾天时,花多异彩,我将归去乎。”
“言时有无限感慨。(阴历)八月十五日,皇上至永和宫请安,请皇阿娘至养心殿赏月度节,不邀他宫……夜过子时,乐而忘返,本宫首领请回休息,始回宫。因夜凉受寒,一病不起。至(阴历)二十日薨于永和宫。按制,凡为妃嫔者,皆在禁外吉祥所(景山后街之东)殓入停灵,因时局紧张,只在寿康宫停灵。皇上,皇后哀痛尽礼。至十月初七日,突有逼宫之变,皇上出宫。十九日,移停端康之柩于广化寺。”
(连载十三)
(从9月1日开始,贾英华先生将于CCTV-1《百家讲坛》节目讲述《你所不知道的溥仪》系列内容,敬请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