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睡了两次,梦到她和罗亚尔待在她的木屋。她给他讲自己旧日的生活,他抱住她,后来又把她转过来,好让两个人面对面。他把她的裙子拉到脑袋上方,自己也除去裤子和衬衫。科拉吻他,双手抚过他全身上下。他分开她大腿时,她已经是湿的了,于是他徐徐滑入她的体内,叫着她的名字,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她,将来也不会有人这样叫,叫得温柔,叫得甜蜜。她每次醒来,眼前都是地道里的空虛,她每次都要为他哭一场,哭完起身,继续前进。
隧道也有嘴巴,一开始像黑幕上的一个针眼。她奋力前行,针眼变做了光环,接着就是洞口了,隐藏在灌木和葡萄树下。她推开刺藤,走到外面。
天是暖的。仍然是吝啬的冬日阳光,可是比印第安纳温暖,太阳几乎就在头顶。穿过窄缝,豁然开朗,眼前是一座森林,到处是矮松和冷杉。她不知道密歇根、伊利诺伊或加拿大的样子。也许她已经不在美国,也许她已经走到了国境之外。她碰见一条小溪,便跪下来饮水。溪水清澈凛冽。她洗去脸上、胳膊上的煤灰和尘垢。“来自山区。”她说,这是从文章里看来的,出自一本积灰蒙尘的历书,“融雪水。”饥饿让她脑袋发飘。太阳指给她北行的方向。
天擦黑时,她走到了一条小路,它毫不起眼,只是车辙反复碾压而成的凹槽。她在石头上坐了一会儿,忽然听到马车的声响。一共三辆,塞得满满的,像是跑长途的样子,满载着齿轮,车身两侧也绑了货物。它们在向西行进。
第一个车倌是个高个头的白人,头戴草帽,留着花白的连鬓胡子,像石墙一样冷漠。他妻子挨着他,坐在车夫的坐席上,一张粉脸和脖子支愣在方格花呢毯子外面。他们对她无动于衷,扬长而去。科拉同样不为他们的样貌动心。赶第二辆马车的是个年轻人,红头发,爱尔兰人的长相。一双蓝眼睛注意到了科拉。他停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