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路上的一景。”他说。尖声尖气地,像鸟鸣。“你需要些什么吗?”
科拉摇摇头。
“我说的是,你需要什么吗?”
科拉又一次摇摇头,因为寒冷而搓着自己的胳膊。
第三辆马车由一位上了年纪的黑人驾驭。他身材矮壮,头发花白,穿一件厚重的农场工人的外套,可以看出它也参加过劳动。瞧他的眼睛,科拉认定他有副好心肠。面善,但不知道在哪儿见过。他的烟斗冒着烟,闻起来像土豆,科拉的肚子立刻咕噜噜地叫开了。
“你饿了?”老人问。他是南方人,能听出来。
“我非常饿。”科拉说。
“上来吧,吃点儿东西。”他说。
科拉爬上车夫的坐席。他打开篮子。她撕了些面包,大口大口地吞下肚子。
“多得是。”他说。他颈子上有个马蹄铁的印子,科拉的目光稍一停留,他便拉起衣领,把它挡住了。“我们赶上去好不好?”
“好。”她说。
他冲马儿吆喝了一嗓子,马车在小路上跑起来了。
“你去哪儿?”科拉问。
“圣路易斯。从那儿去加利福尼亚。我们几个,还有些人要在密苏里会合。”看到科拉没什么反应,他问道,“你是南方来的?”
“我是佐治亚的。我跑出来了。”她说她名叫科拉。她展开脚边的毯子,裹到身上。
“我叫奥利。”他说。在前方拐弯的地方,另外两辆马车出现在视野当中。
毯子硬邦邦的,扎着她的下巴,可她不在乎。她很想知道他是从哪儿逃出来的,过去有多苦,走了多远的路,才把它留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