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地区一般在端午前后入梅,《四时纂要》里有言“梅熟而雨曰梅雨”,所以夏至前后为杨梅最佳的采摘时间。在苏州,自古就有“东山枇杷,西山杨梅”的说法,因为西山的杨梅粒粗、色艳、味甘,所以西山是杨梅最佳的采摘地点。
现在由于交通方便,市区出发,自驾半小时内就能抵达西山岛,所以每到周末,环太湖公路上就排起了长长的车队,采杨梅成了一项热门的休闲活动。
当今一盏茶的路程,在古代起码是要走上一天的。但是不要以为古人都是跋涉着去摘杨梅的。北宋词人贺铸写的《青玉案》里有一传颂警策:“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他因此得了个外号叫贺梅子。南宋龚明之《中吴纪闻》说,贺梅子有一座小屋,在姑苏盘门外十余里一个叫横塘的地方,他经常在这一带盘桓,后来写下了这首词。从这段话里可以了解到在宋朝,百姓家中,或是古道路边,都植有杨梅树,梅雨一下,梅子落地。
杨梅属于乔木植物,高可达数十米,采摘杨梅必须架梯,上树前要换上球鞋、最好穿上防护服,村民们会备好竹篓和驱蚊水。杨梅要选暗红色,肉质硬朗,果刺突起的。食用之前须用凉水冲洗,盐水浸泡,李白为友人写过一首《梁园吟》,就提到撒盐食梅:“玉盘杨梅为君设,吴盐如花皎白雪”。除了尝鲜,杨梅还可以制成梅干,亦可酿酒。
至于杨梅的价格,古人云“五月杨梅已满林,初疑一颗值千金”(平可正《杨梅》);也有道“新居未换一根椽,只有杨梅不值钱”(苏轼《参寥惠杨梅》)。因为杨梅没有果壳,不利运输,也不易保鲜,所以在古代往越远的地方输送,价格肯定越高。今年西山杨梅丰产,当地采摘12至15元一斤,但在湖东邻里中心,售价就是20元一斤了。
作者:管亦涵苏州市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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