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作工用左手中指对准纸帖上方的一角戳了下去,这一戳竟然将一块完整的纸帖中的一个小纸角沾了出来,也就是这么一点,一张宣纸就开始了脱离母体之途,继而,左手的手指一捏,右手里的松毛丝刷子一托,利索地拧身转体,就将一张湿宣纸贴到了火墙上,刷子上下一挥,左右一抹,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就将这张宣纸的每一个部位都刷到了,让它服服帖帖地粘到火墙上。
宣纸的平整度就靠的是这几刷子,在泾县的民间形容一个人有点能耐,就称这人有两把刷子,有人说这句话就是源于宣纸中的晒纸工。
画家吴冠中先生说:“捞出的纸被积压成一筐筐白色的糕,也像一箱箱大块的豆腐,被挤尽水份,就更像豆腐了。从豆腐上灵巧揭出一片片极薄的半透明的湿纸,贴到烘干的墙面上,在挥发着蒸汽的云雾中显现出洁白平坦的真容。宣纸诞生了,这滋润、宽敞的处女地真诱人,诱惑画家和书法家们将大量乌黑的浓墨泼上去,挥毫、奔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