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的女儿汪朝此前并没有觉得父亲多么厉害,因为汪家长辈和孩子间轻松随意。“他在我们家非常没有地位,我们这些子女全都欺负他,孙辈也欺负他,我妈完全不拿他当回事,但他乐在其中。”
汪朝说,“他每篇东西都让我们看,很认真地听取批评意见,虽然我们水平很有限,但对他毫不客气。他喝点酒会说,我的东西会流传下去的。我们说,行了吧你!”汪曾祺对孩子们说“我将来是要进文学史的”,结果孩子们哄他“别臭美了”,这有趣的一家继承了汪曾祺先生的幽默,汪明总结道:“他的轻狂都被我们给压抑了”。
“汪朗的孩子出生的时候放在家里,待到两岁多才离开。在这期间,我查了一下父亲的写作年谱,他没有少写东西。”汪朝说,“我觉得非常奇怪,他早上起来写作时间都安排在上午,每天负责我们家两顿饭,负责去买菜,还得出去背着我妈偷喝点小酒,中午他还要睡午觉,还要接待很多编辑的约稿,一众小兄弟时不常的来骚扰,他还能写东西,写字、画画,但是他都能做到每天非常悠然自得,不觉得他有一点点紧张。他在那样的条件下,80年代成了他写作的高峰,我觉得挺难理解的,就想,这个是奇人啊,当时怎么没看出来。”本报记者 陈梦溪J226